穆老爷子的闷气一直生到了家门前。
其实,他不是李想成的老子,就算看见李想成花天酒地,也没由头生气。
反正不是他的儿子被人瞧见出入玉春楼,被笑话的,也不是他!
可这李想成,被穆枯山当成儿婿许多天,谁提起都要夸上两句,所以,现在是怄气呢。
“老爷,您回来了?”候在门前的殷二叔迎上来,觑见穆枯山阴沉的面色,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再拿眼睛去瞥副官,见对方悄悄地摇头,便知李家的少爷也是不成了,连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老爷,三夫人方才派人来说,她屋里炖了上好的燕窝,叫您去喝呢。”
“我喝那玩意儿干啥?”穆老爷子余怒未消,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几句,还是冒雪去喝燕窝了。
三姨太消息灵通些,先穆老爷子一步,听说了李想成纠缠玉春楼的谢小柳的事儿。
她手里端着茶,穆枯山一进门,就递了过去:“老爷,降降火。”
穆枯山没滋没味地喝了一口:“啥啊?”
“金银花。”三姨太笑眯眯地说,“老爷,可别上火了,李家的少爷喜欢谁,就让他喜欢去呗!他现在说自己喜欢玉春楼的谢小柳,可不比和咱家郁声成婚后说,要来得敞亮痛快?”
“他喜欢谁?”穆老爷子乍一听到谢小柳的名字,只觉得耳熟。
三姨太耐心地解释:“就是老七喜欢的那个谢小柳。”
“,这到底啥人啊,勾了咱家老七还不知足,又去勾李想成?”穆老爷子脱下大氅,坐在炕边搓了搓手,“不对,说来说去,还是咱家老七不成器……老四不也老大一个人了吗?他怎么不上玉春楼?”
穆枯山提起老四,三姨太更上心:“听说老四屋里头有人了。”
“可不嘛,我这两天都去瞧他了,还没从屋里出来呢。”
“那就是汛期到了,急不得。”
“你说……老四看上了哪家的欧米伽?”穆枯山眯起眼睛,狐疑地思索,“我琢磨了一圈儿,没琢磨出来。”
“按理说,若是大户人家的欧米伽,在咱们府上这么多天,早来寻了。”三姨太也纳闷,“难不成,是穷人家的孩子?”
“甭管是哪家的孩子,咱都当是自家的孩子。”穆老爷子顺手拿起炕头的烟枪,示意三姨太点燃,“我昨晚上和你说,准备聘礼和嫁妆,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家里哥几个的聘礼,是早就有备下的。”三姨太闻言,立刻从袖笼里掏出几张纸,“份额也是老爷您早就点了头的。”
穆枯山点头道:“是了,兄弟几个也都知道,想必以后也不会有意见。”
“倒是郁声的嫁妆,不太容易想呢。”三姨太苦笑着感慨,“咱家没有欧米伽,这是头一个,我思来想去,觉得嫁妆只宜多不宜少。我怕出错,还特意吩咐人去有欧米伽的家里打听消息,瞧瞧人家是怎么准备的。”
穆老爷子接过三姨太递来的纸,匆匆扫了几眼:“你说得对,郁声来咱家前,过得苦,咱们既然已经当他是穆家人,就不能亏了他……这些还不够,再把奉天的铺子给他些,好叫他日后嫁了人,在夫家的日子过得滋滋润润的。”
穆老爷子本来想说,让郁声在夫家的日子过得和在穆家一样,但转念一想……不太实际,就改了口。
可改了口,他心里又不爽利了。
穆老爷子对家里的几个小子再凶,也不能忍受他们在外面受欺负。
先前,家里只有阿尔法,穆枯山并不怎么担心,如今多了个欧米伽……
穆枯山一咬牙,拉着三姨太的手,硬着头皮道:“再挑!”
不就是好人家吗?
他不信找不着!
郁声还不知道穆老爷子和三姨太为了自己的婚事,急了个焦头烂额,他趴在穆四哥的怀里,委屈巴巴地喊疼。
穆闻天刚射了一回,餍足得像吃饱喝足的老虎,心满意足地抱着属于自己的猎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郁声身上没有他期盼的那个代表成结的文身。
但这不是郁声的错。
穆闻天心想,该是自己没经验,哪步走错了的缘故。
该和有经验的阿尔法取取经。
穆老四一边想着,一边翻身,把郁声搂在怀里,温温柔柔地揉屁股蛋。
郁声的穴口已经被插肿了,红得像朵层层叠叠盛开的花,稍一被碰,就会流出温热芳香的花汁。
穆闻天心念微动,霍然睁开双眼:“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