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淼一般烧这个鱼的时候，会给他先挑刺，而今天他显然没打算过来挑。
陆宁敷衍似的：“那可不是，顾宸找的那几个可就数他会伺候人。”
他其实对陈淼还算满意，话少干活利索，虽然有点呆似的，但却也省事省心。
肖又嘻嘻哈哈的没话找话，说了一通，陆宁没怎么接他的，让陈淼过来开了两瓶酒。
过了会，递给了肖一张卡，语气平淡：“你也跟了我快小半年了吧，下个月我就要去拍新戏了，得有段时间不回h市了，你别再过来了，等我有时间回来再联系你。”
肖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勉强，等有时间再联系等于是一句让他不那么难堪的客套话。
但他还是心里有了准备，这个结果并不是他没预料得到的，不过是时间的早晚问题。
他那些人认识的师兄弟里跟过陆宁的超过仨月都算是久的了，他这样的其实已经很厉害了。
他吸了一口气，嘴角继续上扬，伸手接过来那张卡：“谢谢陆哥，那我可等着陆哥的电话了，想我的时候一定要找我啊。”
饭桌上的两人，一个沉浸在一种说不在乎却还是不免有些受打击的怅然若失里，另一个皱着眉，加了一块鱼吃了两口又放下了，心里有些烦，但又不想在肖面前让陈淼过来剔鱼刺，显得他很不会吃鱼似的。
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原本在一旁拖地的陈淼顿住了动作，视线停留在那张卡上，停留了好久。
第15章
肖很显然喝多了酒，白皙的脸上透着红潮，望着陆宁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双眼似乎含了水似的。
肖吃过饭之后没有过多的逗留，想来真的心情不好，陆宁突然决定结束这段关系的决定着实有些让他措不及防，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思索回忆着他到底哪句话说错了，或是做了什么惹了陆宁的举动，又觉得他可能什么也没做错，只是陆宁单纯厌倦了。
这么想来，更受打击了。
他其实心里一直提醒着自己，要拎得清一点，没想到到此刻还是心里发堵，发闷。
毕竟撇去金钱不说，光是陆宁那张脸，他都觉得跟他睡这么久，还不知道是谁占谁便宜呢。
肖吃过饭，起身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显然是喝多了的一副醉态。
他走到门口，扯着嘴角，跟陆宁打了声招呼，拿着车钥匙就要走。
陆宁只是轻微点了下头，再没说别的什么。
倒是陈淼在听见一声关上的声响之后，骤然回过了神。
他把拖把拿到了一旁，脚底下那块地被他快拖了十分钟，干净的似要反光。
他开口犹豫地说道：“肖先生喝多了酒，不能开车…，万一要是出什么事…”
陆宁抬眼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些不耐，不知是嫌陈淼多事还是嫌肖麻烦。
陈淼错开跟陆宁险些对上的视线，继续说：“万一出了什么事，被拍到也不好。”
“去拿他手机给他助理打个电话。”陆宁最终说道。
脸色冷漠，语气冰冷。
一个钟头前他们还如胶似漆，陈淼站在门外的冷风中不敢想象屋中是一副怎样的旖旎风光，而不过一顿饭的光景，陆宁对待玩腻了的小情儿倒是一点多余的温情都不留。
陈淼这时候赶忙开门追了出去，出去的时候正看见肖正在发动汽车。
他急忙拍了拍车窗，让肖停下来。
肖听见声响，打下了车窗，有些疑惑地看着陈淼，心里又隐秘地生出一种期待。
“怎么了？陆哥还有事？”
陈淼伸手拉开了车门，他说：“陆先生说您喝多了酒，让我开车把您送回去。”
肖的目光亮了一瞬，又很快的暗淡下来。
陈淼看着肖动作缓慢的从驾驶座上出来，有些站不稳的样子，于是伸手扶了一把。
肖坐进副驾驶，目光盯着车前窗发呆。
陈淼问了目的地，把车开出陆宁的小区，他的速度有些过慢了，但是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陈淼才鼓起勇气问出口：“能给多少钱呢……”
肖目光偏向陈淼那张看着有些木讷老实，晒得黑乎乎的小脸。
“你说什么多少钱？”
陈淼像是被老师提出了说不出答案的问题的学生。
有些难堪又有些羞赫：“就是你跟陆先生这样，然后他不是付给你钱吗……”
肖突然愣了一瞬，旋即捧腹大笑，笑得呛出眼泪，喘着粗气。
陈淼的脸在他的笑声中变得似乎很难为情。
好一会儿，肖才停住了，平复了一下情绪：“别告诉我，你也有这个想法。”
陈淼还真的在肖的视线中点了点头，咬了咬牙说道：“你能不能教教我，肖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