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姜阮想到这里,也没有再纠结此事,开始专心画图起来。
一连过去几天,令她奇怪的是,刘一凡除了刚见面时的热络搭讪,之后就再也没联络过她。
赵姜阮甚至觉得是自己会错意了,人家只是见到同学校的师妹略为激动而已,亦或者是纯粹为了工作便利才特意摆出和自己的同门情谊,却被自己想歪了去。
苏易言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见着赵姜阮若有所思的托腮发呆。
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她这样娴静的时候,眉梢微蹙,水汪汪的长眸百无聊赖的盯着虚空的前方发着呆。这会正好夕阳西下,落日余晖从办公室那边没被卷帘遮住的一隅探照进来,虚晃晃的落在她的身上,他甚至都可以看清她脸颊上被余晖放大起来的细小绒毛,像极了蒲公英花球上轻轻粘附着的白色毛羽,无端端的诱导着让人要去轻拂拭碰下。
“苏总,修改的图画好了。”许是察觉到苏易言已经回来,赵姜阮已经端坐回去汇报起来。
“嗯。”苏易言应声立马回神过来继续朝他自己的位置那边走去,然而他一直坐下来喝了口凉茶后,心头还在刚才的愕然震荡中,那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是从未有过的鲜活酣畅着,竟然让人很有冲动去一探究竟。
“易言,金禾那边的负责人冯宇晚上做东回请我们,你记得今晚别加班哈!”门口处忽然传来吴晨昊的叮嘱声。
“嗯。”苏易言应了一声,才从刚才的愕然中抽神回来。
“姜阮,你最近怎么无精打采的?”吴晨昊转身时留意到安静闷坐在角落里的赵姜阮,随口过问了一句。
“我有吗?”赵姜阮矢口否认,早已回神过来。
“怎么看你得了相思病似的,哥们晚上带你吃香喝辣的散散心!”吴晨昊意气风发的朝赵姜阮打了个响指,之后才满面春风的离开。
相思病?苏易言脑海里重复了遍吴晨昊说得这三个字,回想起自己刚进来时看到赵姜阮发呆的场景,倒是挺吻合吴晨昊的说辞。
小小年纪就光顾不务正业去了!怪不得他明示暗示教了这么久也没见着她长进多少!他没好气的想道。
因为心浮气躁的厉害,苏易言没多久又觉得闷热异常,压根看不进去积压的邮件。他改而去看手头的资料,一边翻阅一边无意识的去解他自己的衬衫纽扣。
赵姜阮被吴晨昊轻飘飘的打趣了一句,莫名心虚了下,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过了几分钟后才抬头去看苏易言的反应。
就这么点时间,苏易言两边的衬衫袖子居然神奇的捋了一半上去,就连平时向来严严实实扣到领口上的衬衫纽扣都被他解开了好几颗。如果说以前的苏易言身上自带禁。欲气质,令人下意识的望而却步,眼前看似痞然随意的苏易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和他自己天生的禁。欲气场相得益彰,帧帧幕幕都能让人看得浮想联翩起来。
赵姜阮视线里带到他松垮垮开着的衬衫领口下面起伏的胸肌线条,想起自己之前碰触过的硬实手感,脸上没有缘由地蒸腾出了一片滔天热意。
妈呀!她可不能猥。琐地见。色起意!
赵姜阮想到这时抬手重重拍了好几下她自己的脸颊,好让自己立马清醒过来。
结果她这清脆的拍打声刚响起,赵姜阮就见着苏易言抬头朝自己望了过来,他的眸光里明显上来几分看智障儿童的即视感。
好吧,看来自己又犯蠢了……赵姜阮在心里埋汰了下自己,眼前也只得状若无事的尬聊起来,“好困啊,苏总,你困。觉(kun gáo)不。困。觉(kun gáo)?”
擦!自己好端端地怎么会嘴贱蹦出句方言!肯定都是刚才心猿意马惹的祸。赵姜阮在心里叫苦不迭。她明明只是想敷衍的说句“你困不困”就结束这尬聊的话题的啊!
“kun gáo?”苏易言没怎么听清楚这个词,依样学样的重复了一遍读音。
“哦这是方言,以前语文课本《阿Q正传》里出现过的呀,阿Q和吴妈表白时说的就是‘我想和你困觉(kun gáo ),其实就是睡觉的意思,和我们这里的方言读音一样,你以前应该也有读过这篇课文的吧?”出于遮掩自己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赵姜阮尽量冠冕堂皇的给苏易言举例子科普起来,好在她的语文功课的确学得扎实,多年前的小段落居然还清晰得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