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恨不得将人彻底吃干抹净。
兴许是心态变了,白鹿今晚尤其投入。射过两次的身体仍然不知满足,像在疯狂补偿二人错过的半年时间。
直到被秦冕咬痛乳头才开口瞋他,“轻一点,不要留下痕迹。”
秦冕本来是这样打算,可瞥见白鹿认真的表情,胸口腾起一丝不快,“怎么?怕别人看见?”他知道他现在住着秦蔚的房子,泄愤似的以指甲端扣了扣对方龟头上的小孔。
“啊嗯。”白鹿倒吸口气,呻吟间歇还抽空笑了一声,“对啊,我现在住在师兄的房子里,万一哪天不小心发情……啊!”话没说完就被秦冕狠狠顶到深处,剩下来不及说的东西也都一并被顶回肚子。
秦冕手指插入白鹿柔软的头发,按着后脑勺压下他脑袋与自己亲吻,“欠咬,你这张嘴。”
白鹿被他亲得咯咯直笑,温顺伏在男人胸口,“不公平。为什么你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一段不到二十分钟的视频,秦蔚没看一百也有九十来遍。这是他两年前随意在网上下载的一部GV。画面很老,像是几十年前录像机摄影的古董。
应该是一段剪切又粘合过的自拍,全程只有bottom—个人露脸。
露脸的这人清瘦肤白,高鼻大眼,不论身形还是情态,都与白鹿神似几分。此外再没见过比他更像,秦蔚便一直把这段并不完整的视频当宝贝存着。
视频中的‘白鹿’身处下位,夹着男人腰杆睡在沙发里。
上位的人像是个混血,一头卷发,小麦色皮肤。他俯身亲吻身下人同时,跟朝圣似的,一层层剥开他的衣裤。
他们一直抚摸,变换姿势做爱。从沙发到床上,熟练的口活,默契的换位。‘白鹿’的身体极度柔软,仿佛经得起任何蹂躏。从背影上看,秦蔚简直分不出两人真假。每一次回看他都忍不住把心坎上的男人代入,不争气地把自己看硬。
不过视频中的‘白鹿’性器尺寸惊人,颜色也比真人要深。最后几秒,他安静倚在男友肩膀,一遍遍说着英文的‘我爱你’。
男友拥他入怀,亲吻他漂亮的眼睛,我也爱你,my boy。
这一次发泄完毕,两人才算浑身舒畅,仿佛短时间内再没有杂念。白鹿安静倚在秦冕肩膀,眼神慵懒,像只饱了腥的猫。只时不时仰起脸,与低头的男人亲咬一口。
秦冕手放他腰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他想起白鹿那排就快塞不下的便宜书架,突然问他,“还在准备考试的事情?”
白鹿眼睛都没睁开,口气懒洋洋的,“一建么?”
“还有别的?”
“没了。”白鹿睁眼时见男人瞳眸深邃,没捺住冲动,磨蹭着坐起来,抱着他脑袋亲吻眼睑,“去年就报名了,可是没什么时间看书,就过了一科。今年估计过不了,就没有去找挂名考试的公司。不过没关系,过不了就继续学,直到考过为止。”
秦冕闭眼享用这份惬意温存,拿鼻尖与他厮磨,“你喜欢建筑?”
“嗯。我父亲喜欢,小时候没有玩具,他就捏房子给我……”白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嘴了东西,不继续再说,反而问他,“秦先生不做医生,是因为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不存在喜不喜欢,我天生就是干这个的。”秦冕言简意赅,“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之前从没听你提起过。”
一声‘父亲’像石子入湖。再细小的动静还是掀开涟漪。
白鹿倏地想起曾有段时间自己频繁幻听,总听见有人骂他没有教养,不知廉耻。骂他跟母亲一样出来卖肉,生本贱人。可他明明记得那个女人不是伎女,她聪明张扬,美丽动人。
至少‘父亲’跟他如此形容。
随着这段幻听时间稍长,白鹿也逐渐分不清楚孰真孰假。没有相片,他连母亲的模样都忘了好多年。
毕竟她的确抛弃年幼的自己和那个不太争气的男人。
关于男人,白鹿对他的感情就更复杂,他好像爱他也恨他。
那些日子里最不缺的,就是藏在垢头角落里捕风捉影的流言。麻将桌上,茶馆河边,但凡认识他们的人,几乎多少都动过嘴皮,说他老实巴交的父亲无能软弱,管不住女人。说他白鹿鸣生来就是福薄命贱的拖油瓶。
而这些话一经出口,眨眼就泛滥,于人心某处根深蒂固。尤其在闭塞落后,路上见谁都眼熟的小地方。
排不了,更止不住。
而那个男人当时是什么反应?
在白鹿印象中,他似乎总有抽不完的烟卷,小破屋里大部分时间都萦绕着一股呛人的气味。尽管那人也笑过怒过,可容颜太浅太薄,根本经不起更多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