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冕低骂一声,提高音量,“所有影像记录都保管好了!没我同意不许拷贝流出。我不管这回有没有黑客,要是那些画面被外面的记者拿到,我让你们在场所有人都后悔今天出现在这个地方!”为了增加威慑,秦冕甚至故意匀出几秒时间将主控室里的人脸来回看了两遍,确保自己都记住长相,“都听见没有!”
众人:“……”
他夺门而出时正好抓到个匆忙赶来的船上侍者,“秦……秦先生,还有什么吩咐么?”
“总电闸在哪里,立马带我过去!”
半分钟后,杜芷若也出现在监控画面。她手里拎着件不知哪里捡来的大号服务生制服,手脚并用,笨拙地,小心翼翼地,颤抖着用衣服将赤倮的白鹿包裹起来。
白鹿已经没有反应,只抱着脑袋痛苦申吟。眼角血肿严重,口鼻的鲜血流成一片,蹭得满手满脸都是。可见杜衡生那两拳下去,他当场丢了半条性命。
若不是秦蔚及时出现,白鹿怕是挨不了两下就会被人活活打死。
杜芷若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顺着脸颊滚落。她并不知道此刻疯狂的局面也是白鹿的计划之一,她害怕极了,她不晓得事情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终于说得出话时,她两把抹掉眼泪,转头冲杜覃生大吼,“你还愣着干什么呀,把那两个疯子拉开啊!”
杜覃生这才慢慢回神,他并不晓得自己的春事已被人转播到宴会厅内,只莫名其妙作为新郎的杜衡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特么是不是都有病!”杜覃生不仅没打算拉架,反而对自己的好事被人横空破坏而怒上心头,甚至窜起来一副要将两人肉搏升级到三人乱斗的架势。
杜覃生一加入,秦蔚立马红了眼睛,此时他正好气他入骨,恨不得将这人撕成两半。顾不得刚被自己推开的杜衡生,就直接将矛头转向他弟弟。
杜衡生见杜覃生掺和,气得脑袋都要炸开。他破口大骂让他滚开,又矛盾地害怕他真被秦蔚打伤,乱战中由于护着弟弟终于被秦蔚踹中两脚占了便宜。
他一咬牙,抓住杜覃生后背将人一把扔开,指着墙边满脸是血的白鹿,“这种被人睡过无数次的烂货你也喜欢?你要上他连个套也不戴?真特妈不怕染上脏病是吧?”
秦蔚第一个听不下去,拎着杜衡生领口将人扑倒在地上,“杜衡生你知不知廉耻!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杜覃生心情也不美丽,谁骂他咬谁,“杜衡生你特么才有病吧,订婚之后在外面玩了多少演员和外围?我有在那个女人面前多说你一句吗?你特么什么毛病,几巴长在我身上,跟谁作爱还要经过你同意?我操尼玛操。”
尽管这时无人反应过来,杜衡生他妈也是杜覃生他妈。当然这不重要。
杜衡生眉间爆出青筋,一声怒吼反过来将秦蔚掀翻在地,却无意对他继续出手。尽管穿着礼服,仍旧灵活弹跳起来直直朝着杜覃生扑去。
同一时间,一个服务生跌跌撞撞跑到舱门跟前,大口喘气,像只累趴的狗,“秦……秦先生说,赶紧关门,记……记者要来了。”
从地上爬起的秦蔚两步堵在门口,“我哥人呢?”
“他去……去主控室那边……了,让我来传话……话说快关……”话没说完,这人果然就被关在外面。
宴会厅里仍然还在直播这场惊心动魄的打斗,不过万幸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否则不止杜夫人,怕是连新娘也要当场气晕过去。
已然骚动的看客们并不晓得,十秒之后,整个大厅会全部断电,而LED巨屏和所有灯光熄灭之前两秒,才是今晚真正的高潮。
倒计时结束,‘咔嚓’一声,黑暗席天卷地而来,像爆发前蓄势已满的风雨。
巨大的黑暗让才将瞥见一眼邪恶的人群无所适从,各怀心思,又意犹难尽。女人捂嘴,男人瞪眼,母亲遮蔽孩子的眼睛,老人锤着胸口,“造孽啊!”
像被好一场玩弄,像一个阴险的暗算,亦或者说是被人直戳脊梁的天大笑话。
场内的记者和好事之徒早耐不住性子,趁乱挤出临时安保圈出的重围,不过半分钟时间,一大波人群挤入甬道,瞬间将舱门团团围住。他们疯狂叫门,争先恐后想破门而入,一窥究竟。
杜芷若被这激烈的阵仗又吓哭一次。秦蔚浑身带伤,头痛欲裂。他强忍出一脸冷汗,用肩头抵在门上,“卧槽,这都特么什么破事。”
连有先见之明的秦冕都被这汹涌人群吓住,“外面怎么回事?他们都疯了吗!”
主控室内,一个婚庆人员战战兢兢,努力将秦冕走后他们又看见的画面描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