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当时那个时候,即便是现在,看心理医生已经和精神病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陆羽声作为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孩子,心理压力可见有多大。
陆羽声想让他爸爸满意,可天生的东西,刻在基因里的东西,不是陆羽声说改就能改变的。
爸爸的失望是对陆羽声的一种折磨,因为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爸爸地肯定,他已经尽力做一个乖孩子。
学习上达到爸爸的要求,性格上谦逊温和,明明亲戚朋友都会夸他,为什么爸爸总是叹气?
后来,陆妤琳知道了这事,同性恋的事情暂且放到了一边,“小羽,你还想画画吗?”
陆羽声很久没想过画画的事情,因为爸爸不喜欢,所以爱好是可以割舍的。
“爸爸说…”
陆妤琳没让他说完,“先别管爸爸怎么说,你自己怎么想的?如果继续画画,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永远顺着爸爸设定好的道路前行的陆羽声,是没有自己的目标的,他很茫然,没有方向。
“我…当老师吧…”
“想画画就接着画,想当老师就去当。”
那是陆羽声第一次违背他爸爸的意思,他考了自己想上的大学,后来遇到了梁鄞,初恋加上迟来的叛逆,让他一次次挑战爸爸的权威。
爸爸当时说了一句很难听的话,“不管是你画画还是当老师,都混不出什么名堂来!当同性恋,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爸说的挺对的,就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标,现在看来还是一事无成,如果没有我姐姐,我现在连店都开不了。”陆羽声没什么底气,事业和爱情,他一样都做不好,他现在和十五六岁一样迷茫,“不知道以后该干嘛…”
不管家庭条件再好,人都会有自己的压抑和难处。
卓皓窝在椅子里,目光就没从陆羽声身上移开过,“有这条件没给社会带来负担就行,你都这么自惭形秽,还让我们这些拖国家经济后腿的人怎么办。”
陆羽声知道卓皓在安慰他,生活在底层的人,至少也是靠着自己的劳动生活,他算什么呀?
卓皓像是知道陆羽声在想什么一样,“我巴不得有个姐姐能帮我一把,兄弟姊妹的,不就是这种时候互相扶持一把嘛。”
就像卓友国的儿子,以后真要有什么需要,卓皓还是会帮他的,是因为亲情、血脉和人性。
卓皓不太会开导人,脚尖先一步踢到陆羽声的脚踝上,“你纠结这些,不如想想以后的打算。”
卓皓这一脚没用力,扫过的地方痒飕飕的,陆羽声低头看着地面,“我不知道…”
“你姐不是说了吗?”这孩子,怎么这么钻牛角尖呢?“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呗。”
自己想做的事啊…
陆羽声还没想到他想做的事情,卓皓咬着牙,沉声问了一声,“你家就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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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还没给陆羽声亲爹起名字吧?
第19章
陆羽声那点伤春悲秋,被卓皓一句话给点醒了,两人对视了一眼,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和说不清的暧昧萦绕在两人之间。
陆羽声挺怕卓皓误会的,说话都有点口吃,“我…我…我家有个床垫…你要是不…不…不方便,我拖到客厅来睡。”
住人家家里,已经很麻烦别人,还要主人家让出卧室睡客厅,那卓皓脸也太大了。
他没跟陆羽声明说自己的性向,一是没人会拿自己喜欢的男人到处宣讲,二是这一旦开了口,目的性就太明确,凡事还是得给自己留一线,不能不留余地啊。
卓皓想抓头发,一摸脑袋光溜溜的,“我不是那个意思,用不着那么麻烦,我怕我耽误你睡觉。”
这点小插曲一过,两人回到卧室,陆羽声特地没有关门,将床底下的床垫拖了出来,单人床垫,正好能搁到床和衣柜之间。
“你这还挺高级…”卓皓这人一般不会尴尬,只要他愿意开口,总能不动声色地将尴尬化解。
虽然家里没有准备客房,但是陆羽声还是期待有人来做客的,所以才会买这张床垫。
夜里,暑气褪去大半,如今已经不像是三伏天那般炎热,陆羽声从柜子拿出了两床薄毯,他替卓皓盖好毯子,自己才在床垫上躺下。
这些日子,陆羽声很困,几乎沾枕头就能睡着,但今天是卓皓回来的第一天,想必店里还有不少的事情,他阖上眼睛,扛着睡意问道:“明天有什么事吗?”
“明天啊…”卓皓得背对着陆羽声睡才不会压到脑袋,“其实得去主城补货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开车,就连坐车都不一定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