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川宝贝儿,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再喝酒就直播剁吊。”楚天长换了一种全新称呼,发了一项全新毒誓。
岳小川心里暖、胃里酸,有那么点触动,却又差点被恶心死,感觉复杂极了。
“呕……楚天长你真他妈腻歪!”
“我真的,真的错了。”楚天长把脸紧紧贴在怀中人背上,“戒酒太难了,我每次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可、可你睡得太死了……”
岳小川一怔,挣扎幅度减弱,“怪我睡觉太香?”
“如果你睡觉轻一点,早就能发现并制止我的堕落。可你,每天都睡得像一头小猪羔子……还哼哼着,那么的单纯、可爱,容易欺骗。”
“滚犊子,什么奇葩逻辑,你错你有理了?”岳小川差点真的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没有!我没理,也没想狡辩。”楚天长俯在他耳边,继续腻歪之词,“你再画一张日历,好不好?画得好看点、对称点。你用水彩笔涂的小红花,每一朵都盛放在我心上。那是我生命之花……”
哎我去,什么玩意儿。
下辈子,说啥也不跟编剧、导演谈恋爱了,戏太多,岳小川腹诽。
“先放开我。”
“那你得保证不走。”
“保证不了。”
“我快过生日了,别这么残忍。”
岳小川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好。”
“那你发个誓,再离开我就直播剁吊。”
“再离开,你就直播剁吊。”
“断句有误。”
“再离开你,就直播剁吊……我是个自律守信的人,不需要这么放荡的誓言来约束!”岳小川终于挣开男人的双臂,回身与他对视,“你的小红花清零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就一次。”
几日后。
吃饭时,楚天长呆望着冰箱门上,那极度丑陋幼稚的最新手绘日历,和寥寥数朵小红花。
不对称就算了,还大小不一。
“我们剧团要演新剧了,我想炒作一下,让观众多点,该怎么弄呢?”
岳小川充满困惑的清朗声音,令强迫症的注意力成功转移。
“我教你啊,”他郑重其事,娓娓道来如舌尖上的中国,“热锅冷油,用葱姜蒜小米椒爆香,再把切成薄片的小川川,放入锅中翻炒至焦黄……”
岳小川轻轻丢个白眼过去,却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
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已经很久没有饱餐一顿了。
“其实很简单,你赤膊跳个舞,往身上洒点水珠、亮片。”楚天长色眯眯地盯着他,目光刺透布料,“虽说清瘦了点,但好歹也有六块腹肌人鱼线。”
“我不太想出卖色相……怕第二次就没有新鲜感了。”
最终,还是楚天长祭出妙招。
他们在街边自拍了一张合影,岳小川把楚天长的脸用狗头遮住,编辑微博:
“和地久老师成功面基,兑现了请客吃饭的诺言!地久真是超帅一男的,技术型气质男神!送了他一张演出票~后天晚上,我所在的剧团有新作上演哦,欢迎本市的朋友赏光。我的微博粉丝到现场出示手机,票价8折!”
发出前,岳小川想了想,又改成7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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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来了多少人?”
“首次突破一百!”
“啊,那场地费快够啦!”
团员在幕后做最后的道具安排和妆容检查,不时偷眼观察小剧场内的情况。
一阵忙碌,帷幕徐徐拉开。是加入了幽默元素的《羊脂球》,不过本质依然悲凉。剧本终稿由楚天长友情修改,排练过程亦有他友情指导。
他坐在小剧场靠后的位置,听前排两个女孩夸岳小川长得帅,有种古典的东方韵味,就是不太时尚,还讨论不知“地久”有没有在现场。
“虽然脸被狗挡着,但个子很高,衣品也好。应该是高富帅,肯定是看上人家小川了。”
“是哪位哲人说的来着,爱情的开始就是见色起意。
楚天长在她们背后点了个赞。
没错,他对岳小川,是100不掺水的见色起意。但那份色心,早在很久之前,就被熔炼为真心了。
近来,他总是幻想,若他们拥有一个标准化的开始,到如今也该是老夫老夫了。而非返老还童,像幼儿一样数着歪歪扭扭的小红花,度日如年。
这几日,每当酒瘾作祟,都会有一首歌萦绕在耳畔。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恋……”
是酒啊!
谢幕后,楚天长挤在这群熙攘的同城粉丝里(竟然还有几个男的),来到后台。岳小川妆还未卸,正和团员收拾道具,双颊熨帖着闪粉,眼尾微红上挑,有种奇妙的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