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江璨只想骂人, 这什么破名字!
他手臂一用力, 从床上撑起来, 站在床边, “连朝。”
他沉声叫她名字。
连朝睡得正香,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这人声音还有点儿耳熟,像是江璨的声音。
但她以前也经常做梦梦到江璨叫她。
所以她只是皱了下眉, 现实里的江璨天天对她冷脸, 梦里的江璨最好老实点儿,别在她困得厉害的时候叫她。
不想回。
“连朝!”江璨今天非得弄清楚那破名字是谁不可。
“你起来!”
连朝在梦里狠踹了不让她睡觉的江璨一脚。
但现实里她的动作其实只是简单地动了下脚踝, 那动静江璨甚至没有发觉。
江璨气爆了。
这种气比她说她要和他做工作上的朋友还要气,气得多得多。
他气得叉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发现这样根本消不了气,于是把她捞起来, 摇晃,“起来!”
梦里的江璨和现实的江璨一样讨厌!
连朝烦得想睁眼,眼皮有千斤重,死死往下压,她得费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眯条缝,缝里的江璨气得脸发红。
“干嘛!”很不耐烦地问。
“王朝是谁?!”江璨怒问。
王朝?
喝醉之后脑细胞都一起晕了, 连朝反应慢了不止一拍,想好久,哦,有点儿记忆了——
但在想的途中, 她已经承受不住眼皮的压力,眼皮又开始合上了。
江璨把她直接抱了起来,一口气抱进浴室。
他让她坐在马桶上,看了眼浴室里的花洒。
靠,这么气还是舍不得!
最后他把手指停在洗手台的水龙头处,指尖淋了点儿水,洒她脸上。
水冰冰凉。
连朝被冰醒了。
梦境和现实里的人重叠在一起。
两个江璨都特讨厌。
连朝双眼皮都困成了三眼皮。
此刻三眼皮下的双眸满是怒意。
她就是想睡个觉而已!
“江璨你是不是有病!”
“是,”江璨脸沉得吓人,“我有病也是被你气出来的。”
她坐在马桶上,眉头皱得死紧仰头瞪他。
而他抱肩站着,他个子很高,用仰视的角度看他,他像是头顶顶着个浴室锃亮的浴霸,有点搞笑。
连朝头晕还没散去,想笑见他那么严肃又笑不出来只能憋住。
“我想睡觉!”连朝现在才反应过来,她还在浴室里,他要是是想让她洗完澡再睡,那她现在就能扑在他身上咬死他。
“你睡个屁,不讲清楚别想睡,王朝是谁?”
“你怎么知道王朝的?”
“你刚自己说的!他谁?”
“我儿子!”
连朝喝了那么多水,现在忽然有点儿向上厕所的意图。
她说完,手像太后娘娘一样往外轻轻一甩,“出去,我要上厕所。”
江璨还真乖乖出去了。
但没走远,就站在卫生间门口。
他这么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地听话,是因为他被惊住了。
被惊讶到的脑袋转得非常快,他开始做数学题。
打从和连朝分手算起,如果现在有孩子,那孩子也得一岁多了,一岁多长牙了吧?
婴儿长牙是不是会磨牙啊?
所以她说王朝舔她?
但也不对。
江璨手捏住下巴,骂自己傻缺。
她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这两年来她忙得和什么一样,怎么可能怀孕。
但刚刚心头又有股特隐秘的开心,要真有孩子就好了。
他们要真——
洗手间内忽然传来冲水声。
江璨思绪被打断,他在原地等了两秒。
冲水声后,又是开花洒的声音。
江璨意识到不对劲,赶紧进去。
果然,连朝已经在花洒底下淋水了。
“连朝!”江璨冲过去,连朝居然开的是冷水!
即使套房内温度适宜,这样的冷水兜头浇下也激得人头皮发麻。
他赶紧把水关了。
把人抱起来往外捞。
连朝已经不想睡觉了,她爱干净,她现在就想洗澡。
“我洗澡。”她不出去。
那什么狗屁王朝的事还没扯清楚,她又一个劲儿往浴室冲,江璨身心俱疲,把人丢床上按住。
尽管他一听到声音就立刻进去,还是晚了点,她头发衣服都湿透了。
连朝往床上一躺,困意又袭来。
“别睡。”江璨把她头发都撩起来。
他浑身也湿得差不多了。
连朝被折腾得没法睡,嘴里很难受地哼唧。
他床湿成这样,没法睡了。
江璨放开她,在她衣服兜里找到房卡,又把人抱起来,往她房里去。
这之间连朝已经睡得无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