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为这件事大吵了一架,纪清风摔门走人,一个人去外面找活计去了。穆知澜待在家里,疼得牙床哆嗦,一边疼还一边哭。他怕纪清风后悔和自己出来了,他怕纪清风一走就不要自己了。
纪清风有家,有爸妈有妹妹,可自己什么都没有啊。
可没过一段时间,纪清风回来了,带了一包消炎药给穆知澜,烧了开水让他喝了下去。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穆知澜靠在纪清风身上,“清风,下次吵架你打我骂我都行,不要走好不好?”
纪清风答应了,两个人各自反省,纪清风脾气也硬抹不开面子,最后说了句都是老天爷的错,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也不见个太阳。
穆知澜捧着开水杯,说南极北极会有永远都不会落下的太阳。
极昼现象。
如今真切地看到了南极的冰川与太阳,穆知澜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他摘下了纪清风手上那枚他们在商场买的戒指,换上了这枚定制的收藏级男戒。
其实那个时候,穆知澜并不是一定要去南极看白夜吆吆。
他只是觉得,纪清风的出现驱散了他生命中所有的黑暗与阴霾。
“你所在的地方,对我来说就是永恒的白昼。”
岁月轮转,日升日落。
我们无法与日月争光,无法与天地同寿。
只是从校门口的银杏树到南极的冰川,从随口念叨的结婚誓词到正儿八经的求婚戒指,从青涩到成熟。哪怕被剥夺爱与被爱的权利,哪怕在无尽的等待中消磨耐心。
少年还是牵着少年的手。
没放开过,没离开过。
第80章 番外 女装
那次回老家没有去祭拜纪清风的父母,这事一直是穆知澜心里头的一个结,总想着什么时候给解开。从南极回来假期还有余额,老家离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也不远,穆知澜就开车带纪清风去了。
祭拜之后,纪清风说馋老家楼下的烧饼和麻辣烫,穆知澜就乖乖地领着馋猫去吃。没想到烧饼铺子还在,麻辣烫却已经关门了。听烧饼店的老板说营收太好,分钱的时候除了问题,好好地兄弟闹得分家。
“清风哦,你是没见那个阵仗,他弟差点开车撞进店里面了,那天吓死个人了。”
烧饼铺子开在麻辣烫隔壁,自然受到了不少波及。
多年的顾客,老板称好了烧饼,还多送给纪清风几块:“给你身边的朋友尝尝我们当地的特色。”
听了这话,纪清风没忍住笑出声来,“他就是咱们当地人。”
穆知澜也不好意思地笑着,一别多年,古诗里那句“笑问客从何处来”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哦哦,不好意思,”老板一边道歉,一边又往袋子里加了几个烧饼,“来多送几个给你。”
老实人道歉道谢不会说那些弯弯绕绕,而是实在的送点东西。
穆知澜谢过老板,带着纪清风离开。
当初纪清风父母出车祸去世后,纪南舟去了大城市上大学,纪清风就留在老家上班。后来纪南舟怀孕,本来纪清风想把家里的房子卖了,但纪南舟觉得如果卖了,他俩在老家就真的没根了,宁可日子过得苦一些,也不愿意卖掉房子。每过一段时间,纪清风就会回去扫扫屋子,大年三十,他们还会特地带着纪雪回来过年。
“家里好久没打扫了,可能落了灰,”纪清风一边爬楼梯,一边和穆知澜说话。
穆知澜拉着他的手:“我又不嫌弃这个。”
两人进了门。
事情没有纪清风说的那么夸张,他家里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落灰。只是十多年都没有翻新,家里还是当初那种老式的装潢。木家具,矮茶几,泛黄的白色衣柜,红色塑料边的镜子,白墙上挂着的红红绿绿一叠的日历。
纪清风没让穆知澜换鞋,而是拿了蓝塑料鞋套给他戴上:“今天来不是带你玩的,要帮我干活收拾家里。”
年关将近,纪清风想赶紧收拾屋子,随便收拣一下,免得大年三十过来累得不行还得收拾屋子。
“行,”穆知澜黏糊糊地凑过去亲了一下纪清风,“老公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听他喊自己老公,纪清风脸上一红,推了一下穆知澜:“别乱喊。”
“嗯?”穆知澜脸色一变,“啥乱喊了,戒指都戴上了你可不能反悔啊,呜呜呜纪清风你始乱终弃,你不是人。”
他越哭越假,纪清风捏着他的脸,捏出一个笑出来然后推着穆知澜去扫地。纪清风把烧饼放在桌上,然后戴上围裙拿着抹布开始擦家里大大小小的角落。两人一边忙活一边聊天,说起上次去学校的经历,纪清风直言自己以前就是颜狗,一开始看到穆知澜的模样就走不动道,尤其是他穿着校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