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昱遥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那明明是她自己作的。
不过同学们可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姜昱遥与谢缈接连请假,很不正常。
那人坏笑着,“你说你,平时不节制就算了,感冒的时候还……太过亲密可是会传染的。”
姜昱遥皱眉看了他一眼,没理他,低头继续看习题书。看了两三道题,那晚谢缈忽然俯身过来的一幕蓦地跳到眼前,姜昱遥的目光便盯着一道题不动了。
紧接着,耳根发烫。
女同桌侧身过来问数学题,“这个大题第一步,我实在是解不出来……”
姜昱遥瞥了一眼,心道,谢缈果然还是聪明的类型。
*
一个星期后,谢缈到学校上学。
刚进校门便碰到笑嘻嘻和吕鑫走在一起的韩雅,谢缈想了想,三两步追上去。
她直接拉住韩雅,“韩雅,谈谈?”
韩雅不知何时理了短发,更衬得五官精致,十分干练。她难得老老实实换上校服,只不过拉链仍然拉得很低,见谢缈过去,她亲切的同她招手,“你怎么才来,感冒严重吗?”
语气稀松平常,就好像这段时间什么也没发生,她和谢缈之间也毫无瓜葛似的。
谢缈皱紧眉,默不作声看她。
韩雅笑了,伸手将她皱紧的眉捻开,“你看看你,长得这么好看也不知道好好珍惜,总皱个眉头干什么,装小大人啊。”
谢缈迟疑片刻,“你……”
“我怎么了?”韩雅得意洋洋地甩了下头发,“剪了头发,是不是更美丽动人了?”
谢缈站在原地,没搭话。
韩雅看她一眼,走过去,胳膊勾住她的脖子,“好了好了,我知道我这段时间很过分,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洗心革面,这是准备洗手不干了?
谢缈狐疑,“真的?”
“当然。我想清楚了,我干嘛要牺牲自己去给他们挣毒/资赌/资,他们死了活了是他们的事,跟我没关系。这么多年,他们尽到的父母义务,还不如你妈多呢。你妈好歹还会带着我一起吃饭,他们是饿我三天三夜都不知道着家。”
瞧韩雅不像是在说笑,谢缈松口气,她道:“要不你先住我家,我还有点零用钱,撑到高中毕业足够了。”
韩雅露出夸张的表情,“没想到你还是个小富婆啊,姜昱遥和你在一起,绝对是高攀了,高攀!”
这话听得谢缈脸一红,作势要打她,韩雅机灵地躲开。
一切好像回到最初的样子。
韩雅恢复正常,姜昱遥却不知怎的,与谢缈见面次数越来越少。谢缈问她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他也总是用其他话搪塞,大多时候只平静着个脸,告诉谢缈,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在微信上,他还是与她正常联络。
一眨眼就过了一个月。
那时候已经快到深冬,谢缈母亲病了,谢缈赶着回家照顾她。一路走得十分匆忙,时至今日,谢缈依然能清楚地记得,那一晚的月亮,比十五的月亮还要圆。
不光月光清湛,连星星也多了些许,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
谢缈如往常一样,给姜昱遥发完信息后,闷头赶路。谢缈母亲向来不会照顾自己,虽然母亲这职业令她懊恼,但养育之恩毕竟还在,谢缈也不想让母亲在生病无助时,身边连个能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走到自家楼下,谢缈却察觉出不寻常来。
母亲虽然病了不能工作,但好歹人还躺在家里,家中怎么也该开个灯。可现在,房子漆黑一片,没有一处地方有光亮。
旁边韩雅家亦是如此,其余房屋倒还是灯火通明,如平常一样。
谢缈心中狐疑,进去时,便留了几分心思。
她打开客厅的灯,和她早上离开时一样,一切正常。
谢缈弯腰拖鞋,将买好的菜放在茶几上,冲着母亲的卧室喊道:“妈,我回来了,晚上煮稀饭,想吃什么菜?”
若在往常,谢缈母亲听到这话,准保会瓦声瓦气的反驳她。例如,“又吃稀饭,就不能来点米饭馒头?”
可今天,卧室内什么声音都没有。
谢缈将蔬菜移到厨房后,母亲还是没答话,她盯着卧室房门看了两秒,心中忽然生起强烈的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