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某种形式上的吊桥效应,可他就是产生了一种被深爱着的错觉。
“好看吗,外面。”沈钦问,“喜欢吗?”
“嗯!”池遇偷瞄沈钦,发现这人声音比江风冷,脸上却带着点笑。
车从城区呼啸而过,停在了池遇家小区的附近,路人频频回头。
“爷爷,看。”路边的小孩拽了拽他家长辈的衣服,“臭有钱人又来炫富了,这次还是敞篷的,他还会再绕个十几趟吗?”
池遇:“?”
“乱喊什么。”他家长辈训斥了一句,拿眼睛去瞄路边停着的车,“快小声点。”
“给你五星好评。”等到耳边的风声淡漠下去,池遇的心跳才回归了正常,他偏过头去看沈钦,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驾驶平稳,安全可靠。”
“下车。”沈钦赶人,“真把我当司机呢。”
“没把你当司机。”池遇纠正说,“我是正经白嫖的。”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都学会跟沈钦开玩笑了。
这在rf其他队员的眼里好像是一件很惊恐的事情,但池遇已经渐渐习以为常了。
果然,沈钦也没恼,只是摘了下墨镜,略微仰头瞥了他,一如既往的高冷,狭长的眼尾微微压着,像是威胁一般,眸光慢慢地朝着他的方向倾了过来,刚好看见了池遇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顿时绷不住脸了。
池遇怔怔地欣赏完了这难得一见的笑脸,才意识到沈钦在笑的是自己。
“小哥哥,你和你朋友是明星吗?签的是哪家公司?”池遇没走两步,就被两个女生拦了下来,“你们的颜值都太高了吧,你朋友走得太快了,可以找你要签名与合照吗?”
“我不是。”池遇礼貌地拒绝了路人的请求,“过于看重我了,抱歉。”
他在两个女生惋惜的目光中离开了。
池秋行还没有回来,他家房子的二楼却有灯光,池遇记得,自己今天和哥哥出门的时候,明明关掉了室内所有的灯。
进贼了?
池遇:“……”
是他爸回国了。
池研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个人都有点意外。
池遇:“爸……”
“门口的花盆……”池研东开口。
“那天被我不小心踹了,摔得差不多了,哥给扔了。”池遇说,“你要是介意,我就赔你一个。”
他见池研东的机会不多,在电话里语气会硬些,当面仍然是客客气气,像是在对待陌生人。
“不用……”池研东愣了一下,“那是你妈妈和我结婚那年买的。”
池遇牵着嘴角笑了下。
人都跑了,怀念个破花盆吗。
“你快高考了吗?”他爸问。
“嗯,还有几个月,快了。”池遇这会儿就是打算回房间刷刷题的。
他们父子之间的交流太少了,仅有的温情画面都因为时效早已淡去,留下的只是带着礼貌的疏离。
“你前些日子是不是考了雅思?”他爸爸又问,“多少分?”
池遇的确是考了,他那几周觉得高考的英语卷子写起来没什么意思,恰好班里几个同学组团考,他也跟着报了名。
“8.5分,考着玩的,口语差了点。”他如实说了,“没什么意思。”
他小时候在国外住过一年,学琴的那阵子也经常跑国外,这些考试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池研东好像也只是没话找话,从旅行箱里给他翻出了一盒歌帝梵巧克力:“我记得你以前喜欢这个。”
“……谢谢。”池遇接过包装漂亮的小礼盒,路过池秋行的房间时,把礼盒放在了他哥的电脑桌边。
[遇]:[照片],爸给你带的。
[aki]:放着,我喜欢。
池研东的回国没激起多少水花,池遇没多久就从池秋行那里了解到,他爸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个市电视台的新春节目,过年的时候,还是他和他哥两个人在家里自在地混。
家里的春联是池遇自己写的,圆圆胖胖的字体堆叠在一起,有种娇憨的可爱,他还特地拍了张照片给沈钦“欣赏”。
[遇]:好玩吗?
[square]:丑。
[遇]:我&*%¥#…….jpg
[square]:我也要一个。
[遇]:?
[遇]:明年撕下来给你。
[square]:我是不配拿个新的吗?
[遇]:撇嘴.jpg
池遇从来就没觉得自己的字有看头,所以他只当是沈钦在逗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