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每天都在病危_作者:谢今朝(129)

  寒风呼啸,枯枝瑟瑟,会所里的人几乎要走光了,门童缩着脖子,想要关门。

  这时候一辆豪车驶来,车门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西装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

  经过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会所经理迎了出来,亲热/地喊上一声,“常先生!欢迎光临!”

  常先生面容肃穆,自带一股威严,那是长期处于上位潜移默化出来的,他走到这个角落,弯下腰,将醉倒的任川给抱起来。

  经理的脸色有点变,“是我们疏忽了!不知道这是常先生的朋友……”

  “不认识。”常先生只是将任川抱进了大堂,放在了沙发上,“拿他手机,打电话给认识的朋友。”

  经理连忙说是,从任川兜里掏出手机,却发现并不能指纹解锁,钱包里也没有身份证等能说明身份的东西。

  经理为难了,“这……”

  “开个房。”常先生把自己的卡递出去,“让他睡一晚。”

  经理连忙说是,“好的!好的!”

  任川梦见了妈妈。

  他出生的时候妈妈就死了,为了给他生命,妈妈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虽然任东升从来都没有责怪他,但是任川从来都不过生日。

  小时候摔一跤都委屈,别的小孩儿都有妈妈哄着,任川就只能自己爬起来吹一吹伤口上的沙子。

  梦里,他沿着楼梯向上,来到家里的顶层阁楼,阳光从绚丽的花窗里照射进来,仿佛圣光一样。

  顶层放着许多妈妈生前用过的东西,发夹,梳子,洁白的衣裙。

  还有一张妈妈的照片,她在笑,天使一样。

  任川忍不住伸出手去,想碰一碰妈妈的脸,可是阳光之下他的手上满是鲜血。

  粘稠的鲜血顺着骨感的手背流淌下去,滴答滴答地掉落在地板上。

  天花板的缝隙,地面四周,鲜血源源不断地涌来,整个屋子开始扭曲变形,变成血盆大口,想要将任川嚼碎了一口吞噬下去。

  任川被挤压地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血浪兜头打来,直接将他给吞没掉,那股巨大的力道,几乎要将他的骨架给颠散。

  “妈妈……”任川挣扎着喘息,“别走……”

  常先生本来已经要走了,却听到床上的任川在呢喃,他俯身靠近了才听清楚,那是极其留恋的一声,“妈妈……”

  常先生拉起被子给他盖好,迟疑着伸出手指,擦掉了他眼角的泪。

  任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头痛欲裂,胃里也在不断翻腾,满屋子的阳光,有一些刺目,让他睁不开眼。

  静止了片刻,任川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呼吸停滞了片刻,他立刻检查自己身上,衣服裤子都没有被动过,甚至手机都老老实实地放在床边。

  任川下床,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窝里揉了一圈儿胭脂,还残留着泪痕。

  自己……哭过了么……

  将自己收拾干净,任川推门想要出去,却刚好与进门的人撞上。

  那人四十多岁,头发不见有一丝花白,身材笔挺,穿一件藏蓝色西装,看着老成持重。

  任川愣住了,“您……”

  常先生自我介绍,“我姓常。”

  “常先生,您好。”任川伸出手与他握手,顿了顿,话语有些迟疑,“昨晚是……”

  常先生解释清楚,“昨晚你喝醉了酒倒在会所门口,手机无法解锁,也找不到身份证,就开了一个房间让你睡一觉。”

  任川心存感激,“太感谢您了,请您留一个地址,我务必登门拜谢。”

  常先生的声音淡淡的,“举手之劳,不必了。”

  任川看他的神态,定是久居上位,他怀揣着忐忑,有一点怯,“我能请您吃个早饭么?”

  常先生看了看他,年轻漂亮的面孔,还未经世事琢磨,带一点初生牛犊的朝气,但昨晚却失意潦倒地倒在会所门口,像一条丧家之犬。

  “我喝红茶。”常先生开口,“配煎蛋培根鹰嘴豆。”

  典型的英式早餐,任川猜测着,常先生大概是久居英国。

  因为他从未听说过京圈有这么一位常先生。

  会所供应各式各样的早餐,招来侍者点单,任川亲手给常先生倒茶,“招待不周,还请您多多包涵。”

  他们就这么安静地喝茶,偶尔交谈几句,但都是无关紧要的闲话。

  常先生放下了茶杯,忽然问:“你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