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把任川瞎编的故事当成真的讲出来:“他签下了千万级别的合同,洋洋得意,专门跑到病房里来朝任川炫耀!任川都胃癌晚期了,他不关心,不闻不问,把他的合同砸在任川脸上,还跟任川炫耀他给新男友买的钻戒!”
他连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还是八心八箭钉式镶嵌钻戒。”
卢若男又看向了钟念:“那他呢?为什么是渣男?”
这次换成了任川来讲故事,“他嫌弃江桓穷,在外面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江桓努力拼命赚钱,最终患上了肝癌,想要给他更好的生活,可是他却给江桓戴了一顶绿帽子!江桓都肝癌晚期不能吃冷的生的,还专门打包了日料来羞辱他!”
卢若男点点头,他算是明白了,“所以他们踹掉了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她咂摸了两下,“这没问题啊。”
江桓任川同时怒吼,“问题大了去了!”
江桓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宝贝特助羊入虎口,气哼哼的,“总之他们两个不能在一起!”
孟春要和一个渣男在一起,任川也不能坐视不理,“总之就是不行!”
卢若男都纳了闷了,前男友的事儿,任川和江桓倒管上了。
她站起来,背着手,绕着场地走了一圈,“两个渣男内部消化,正好是为人民除害,你们两个都是前男友了怎么管这么宽呢?”
她对着孟春和钟念挥挥手,“成了你俩走吧。”
孟春和钟念真是如释重负,慌忙逃窜,摊上这样的老板,只能说命中该有一劫。
“就这么走了?”江桓瞪着眼,“你这办的什么案?”
“人家两个凑一对正好。”卢若男把他俩上下打量着,“我觉得你们两个也能凑凑。”
任川看孟春揽着钟念走了,急得不行,要追上去,却被卢若男给叫住,“哎,你干嘛去?”
任川要出口的话,就卡在嗓子眼:“当然是……”
不等说完,就看卢若男用震惊的眼神将他给瞧着,“你还想死灰复燃?当第三者?”
江桓一听不干了,那渣男把任川伤成这样,他还想着追上去,他立刻就把任川按在自己怀里,“你敢去!去就打断你的腿!”
任川真是有苦说不出,“我想……”
“想什么想!”江桓用了更大的力气把任川按在自己的怀里,“没事儿,想哭就哭吧,哥的肩膀借给你。”
这怎么还哥上了,任川想要说话,“不是……”
“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江桓大声强调着,“爱情什么的就让它随风去吧!”
任川都无语了,“你……”
江桓猛灌鸡汤,“你不要小看自己,一个男人应该顶天立地地活着!”
任川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将江桓给推开了,“你劲儿太大了!我要憋死了!”
孟春和钟念肩并肩走在街上,都没开车,初秋的阳光打在身上,暖和,却带着一丝丝的冷。钟念的西装外套落在了餐厅里,这时候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冷风一吹,有点瑟瑟的,孟春看他一眼,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过去。
钟念接过来,里衬上还带着孟春皮肤的温度。
谁都没说话。
他们就这么在市中心一圈一圈地走,两个帅哥肩并肩,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但光看那一身西服料子,就不敢轻易上前。
他们两个都没想好怎么坦白。
终于,孟春鼓起勇气了,他拉住钟念的手,“你听我说……”
钟念也在此时抬头,“你先听我说……”
手机铃声同时响起来,鹦鹉一副破锣嗓子,嚎叫着“老板火化了!老板火化了!老板火化了!”
他俩面面相觑着,“……”
“去他妈的。”孟春头一次挂断了任川的电话。
钟念笑了笑,也把江桓的电话挂断了。
孟春高大的身影撑出了一片阴凉,他居高临下地将钟念看着,扬了扬下巴,问他:“你刚刚想说什么?”
有什么必须得说,但有什么却不必说了。
钟念心想着去他妈的,我就是爱他,管他是不是渣男。
他笑起来,将孟春的手给牵住,“你能请我喝初秋的第一杯奶茶么?”
孟春把钟念看着,那双眼里只能映出自己的影儿,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千言万语都在此刻说了个干净。
去他妈的,孟春心里想着,老板和前任都见鬼去吧,这个人老子要了。
“走。”孟春把他的手给牵住,像是第一次约女生出来的高中生,“买奶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