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ility——”
真是活见鬼了,江桓剑桥计算机系硕士,在这教人读四级单词,这种体验还是生平头一次,让他忍不住想笑。
任川读着读着,发现了问题,看着江桓,“你……都会啊?”
江桓:“……”
“也不是全都会。”他口舌磕绊了一下,“额……这个,ab……so……lute……”
任川告诉他,“艾伯斯卢特,绝对的,纯粹的。”
末了他脸上还出现了骄傲的小表情,“这个我会。”
“下一个。”江桓继续向下看,“ab……stra……ct。”
好好的英文被他念地磕磕绊绊,任川忍受不了了,伸手把他手里的阅读器拿过来,“来来来,我教你。”
江桓好奇地看着他,“你都会?”
“不就四级……”任川刚想笑,就猛地顿住,咧开嘴,有点勉强,“额……有的也不会。”
笑话,他用英文骂人都不带打哏儿的。
“那一起学。”江桓攀上床了,“你让让。”
“哎我……”任川还没等说什么呢,江桓就已经挤上来了,两个人的身躯紧贴着,半点缝隙都没有,体温隔着布料传来,是妥帖至极的温度。
“这个。”江桓指着acceptance,“读什么?”
"acceptance."任川念出来,“accept的变形,名词形式。”
江桓看着他淡红色的嘴唇,忽然有点心猿意马,“你再念一遍。”
任川加重了发音,“ac-cep-tance。”
江桓追过去,吐气已经有点乱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格外喜欢听任川念英文的腔调,不是网上传的那种伦敦腔牛津腔,独独透着一股子辣味,“再读一遍……”
两个人胳膊缠着胳膊,胸口抵着后背,深夜里的月光映在脸上,能看清皮肤上细小的绒毛,就连病房里的气氛也变得不一样了,这压根就不是学习的氛围。
任川察觉到了,心脏因为这深夜里的靠近而变得格外鼓噪,呼吸情不自禁地乱起来,一把嗓子都哑了,“哎……”
江桓察觉到了躁动,可是说不清那究竟是什么感觉,看着面前的任川,月光在他的唇珠,额角,还有敞露的锁骨上流淌着,仿佛烟雨天里上了一层清釉的青花瓷,他手上不自觉地放轻了力道,怕劲儿大了,把他给碰碎了。
他情不自禁地说出来,“angel……”
“什么?”任川没有听清,他光顾着盯江桓的唇瓣,一张一合,可说了什么他却没听到。
“天使,神差,安琪儿。”江桓伸出手指,在阅读器上翻了几页,指着那个单词,又读了一遍,“angel……”
可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却是盯着任川,目光里藏了太多的东西,一时之间很难读懂。
任川嘴角呵出个笑,他转了个身,与江桓面对面贴着,伸手摸上了他觊觎已久的胸肌,嘴唇轻轻一碰,也吐出一个单词,“arrow。”
每一个字节都仿佛是魔鬼的心跳,任川蛊惑一样念着,在心口的地方重重一点,直接朝江桓的胸膛开了一枪,“Cupid's arrow.”
神的赐予,丘比特之箭。
江桓的心脏猛然跳动一下,屏住呼吸。
他知道什么是cupid,也知道什么是arrow,可从任川嘴里说出来他就不懂了,像是一头闯进雾里的傻小子,辨不清楚方向,他着急,“什么……”
任川伸出手指,在阅读器上翻了几页,指着arrow这个单词,“我说的是这个,arrow,箭。Cupid's arrow,希腊神话中的爱情之神,丘比特之箭,传说中,只要丘比特射中了两个人的心脏,这两个人就会成为爱侣。”
江桓靠过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一次被拉近,他把下巴放在了任川的头顶,鼻尖被发丝勾挠的有一点点痒,还能闻到那股干净馨香的气味,独属于任川一个人。
江桓的喉结上下移动了一下,“我说……”
“……你为什么还有头发?”
江桓在他的头上摸了一把,“你不化疗么?”
任川:“……”
“化啊!”情急之下,他只能道,“怎么不化,每周两次呢!”
江桓在他头上撸了一把,发质不仅顺滑还很强韧,拽都拽不下来几根,“那你……怎么不掉头发?”
任川胡说八道着,"嗯……因为我用了霸王防脱洗发水,效果杠杠的,推荐给你,一头秀发,随风飘逸,你值得拥有。"
他刚想反问江桓,话还没说出口,就顿住,江桓的头发剃地只剩下毛寸,贴着头皮就剩下了一茬儿青,看着酷帅酷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