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川又踹了他一脚,更生气了,“不是你的还能是我的?!”
江桓:“……”
就是你的。
“说!”任川手握着拖鞋指着江桓,“你拿两盒安全套要干什么?”
"额……"江桓的大脑急速运转着,“安全套其实不光床上用,它的用途很广泛的。”
任川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意思是你继续编。
江桓边说边给任川展示,撕开一个安全套,裹上手机,然后拧开一瓶水倒上去,“关键的时候手机防水。”
他又撕开一个,装满水放进冰箱,“一个小时后就是一个冰敷袋。”
然后他又撕开一个,拿起一个苹果放进去,“还能水果保鲜。”
他足足撕了一盒的安全套,给任川展示了一通安全套的三百六十个用法。
江桓脸上的表情非常诚恳,就祈求任川下手轻一点。
任川脸上写着几个大字:我信你的鬼话。
他抬起手就要抽江桓,江桓突然喊停,“等等——!”
喊完,他扑通一声给任川跪下来了,“我就一个要求……不要打脸。”
任川拿起拖鞋就拍在了他的屁股上,“好啊,消遣我!知道老子是谁么!老子可是北京CBD唯一一个——”
说话间他也卡住了,倒带似的,磕磕绊绊,“唯一一个……外卖小哥。”
忽然,车厢门被敲响,乘务员在门外喊着,“你好,车厢服务。”
江桓赶紧从地上起来,丢人的模样不能让外人看见。
可是他刚刚跪着麻筋了,站起来的时候,脚下突然一个踉跄,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全旋后空翻转体杠上开花式,准确无比地扑倒了任川,把他压在了床上。
江桓:“……”
任川:“……”
车厢门打开,乘务员正好看见这一幕,脸上的微笑都僵硬住。
“等等!”江桓慌忙爬起来解释,“我就是腿一软……”
乘务员见惯了大风大浪,无比理解,“我们都懂,都懂。”
她是来清扫垃圾的,拿起车厢里的垃圾筒,刚要倒垃圾,表情就僵硬住,“……”
垃圾筒里十几个安全套和包装。
江桓:“……”
任川:“……”
乘务员临走的时候将江桓和任川上下打量了一通,感叹了一声,“真猛啊……”
车厢门再度关上,一切都回归寂静。
江桓含着一把辛酸泪,业务熟练无比地给任川跪下来,“再商量一下……不要打脸。”
任川直接抄起拖鞋拍在他的脸上,霸王龙一样咆哮着,“你他妈给老子地表消失吧——!”
第三天的上午,他们到达了拉萨火车站,任川用手遮挡着太阳光,看着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感叹一声,“空气真好啊——!”
一旁的江桓鼻青脸肿,像个猪头,一个人背着两个人的包,就仿佛是打工仔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任川,连话都不敢多说。
任川在火车站买了一份地图,展开来仔细研究了一下接下来去哪,“布达拉宫要去,八角巷也要去,还有大昭寺……”
他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画圈。
一旁的江桓忍不住提醒他,“咱们没有那么多钱。”
“这样啊……”任川看他一眼,慈爱地摸了摸江桓的脑袋,“那接下来几天你不要吃饭了吧,省点钱。”
江桓:“……”
敢怒不敢言!
任川看他一眼,“怎么,有意见?”
江桓哪里敢说不呢,“没有没有……”
不敢怒也不敢言。
他们先去了八角巷,找了一家甜茶馆,店里燃烧着藏香,一股浓郁奇异的香味,五毛钱一碗甜茶,自己随便添,零钱放在桌子上就好,喝多了喝少了,都没有人去管。
基本上就是任川在喝,江桓给钱,他都没有上桌的资格,委屈巴巴地站在任川身后。
喝饱了茶,大少爷摸摸肚子,又走上街,这看看,那看看,买点风干牛肉当零食。
江桓堂堂一个总裁,沦落成了跟班,还没有饭吃,没有茶喝。
可见世事无常。
大昭寺外有一排转经筒,穿着藏袍的信徒,用手触摸斑驳的转经筒,带动轮子转动,转一圈便是念了一遍佛经。
任川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用手转动沉重的转经筒,他没什么为自己求的,只希望江桓——
长命百岁。
转一遍不够,他转了足足九十九遍,这可比他送前男友九十九朵玫瑰要真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