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崽。”喻霈学着祁姥姥的称呼,大逆不道地说,“我姥姥给我弄的,中药足浴,你瞅瞅这待遇,你有吗?”
“没有。”祁岸不仅老实,还很上道,“要不怎么是你亲姥姥呢,鸡都给你吃,我剩个脖子。”
喻霈蹬鼻子上眼:“把我哄高兴了,盆留给你,以后吃鸡也掰你个翅膀。”
祁岸张嘴就夸,非常配合喻霈,一点不带犹豫。
喻霈被夸得可高兴了,两只脚在盆里荡来荡去,乐地一抽一抽,惊动了打扫卫生的张晓兰,进来一看她在视频,笑着点了点她接着去拖地。
“满足了吗?”祁岸端起杯子喝水,“累死我了。”
“累?说心里话怎么会累?难道你说的话都是编的,不是发自内心觉得的吗?”
“没,没。”祁岸接着夸,“都是心里话,你在我眼里就是这么好,独一无二,上天赐予我的礼物,自从有了你,我不用转发锦鲤,不用去许愿池,不用求神拜佛,遇见你已经用光我全部的好运气。”
喻霈爽的跺脚,溅了一地药水,笑的见牙不见眼:“你明天还夸我吗?”
“夸。”
“你后天还夸我吗?”
“你后天还考试吗?”
“后天考专科,我单本,不用考。”
“那我不夸了。”
“哎呀,别。”喻霈说,“每天都夸嘛,不然我想到明天是你最后一天夸我,心情会非常低落,我怎么考试,考不了试啦。”
“……”祁岸撑着脑袋,“夸,我夸。”
喻霈不仅蹬鼻子上眼,还直冲祁岸的天灵盖,叫岸崽叫上瘾了,说:“我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太可爱了,以后我就这么叫你行吗?”
“……”祁岸咬咬牙,“行,随你。”
“岸崽。”
“……嗯。”
“岸崽啊。”
“……欸。”
“岸崽啊!”
“……”祁岸没忍住,“干什么玩意儿,说!”
“哎哟呵。”喻霈这个没皮没脸的,仗着高考期间自己天下最大,气势颇足,“你凶我?”
“……没。”祁岸深吸了一口气,“您吩咐,怕耽误您事儿,着急了。”
“这态度还差不多。”喻霈说,“给我唱首歌。”
祁岸张嘴就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喻霈趴在桌子上乐,手机都没拿稳,啪嗒摔在桌子上,祁岸声音幽幽地:“砸我脸了。”
喻霈乐的喘不过气,笑了半天:“哎,累死我了。”
“正经的。”喻霈擦眼泪,“我想听你唱歌。”
“想听什么?”
“都行。”
祁岸的脸透过手机变得有一丝模糊,偶尔因为网络原因还会卡顿,但他那双眼睛无论隔着多远距离,永远都那么通透明澈。
“我曾经,无数次想逃离,站在雪峰极地和你一起……”
祁岸清唱,声音很好听。
“陪你数尽,昼夜有限的寿命,手执百草赠你……”
浑厚。
“你踏着云,不是七彩也美丽,即使身处洪流逆天而行……”
同时清澈。
“好的坏的都随意,灰飞烟灭也可以……”
他停下唱腔,轻声说:“我只要你。”
……
喻霈捂着中箭的胸口,直到爬上床睡觉,心头还麻滋滋的。仿佛她心脏现在泵出的不是血液,全是红色的糖浆,齁甜齁甜。
我的岸崽啊,喻霈揪着床单,怎么能,这么撩。
高考第二天,喻霈满血进考场,满血出来,毫发无伤,信誓旦旦地对等候在考场外的岳岚说:“太简单了,瞧好吧您。”
岳岚忍俊不禁,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破天荒地露出慈爱的模样:“考得好就好,知道你厉害。”
其实考完英语没出差错,喻霈的成绩基本就稳了,她已经成了一中的神话,史上头一回,无论大小考,都能稳稳地站在榜首的女人,考的还是个多数情况都是男生更为擅长的理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