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霈:“……”她说怎么迷迷糊糊听见踹门的巨响。
“爸爸身体不行啊,抱着你走了两步就开始喘,还是人家把你抱来医院的。”喻明宗笑着说,“让那小子白占了便宜,不去谢他了。”
“……”喻霈问,“他人呢?”
喻明宗说:“他帮爸爸忙活了不少,进进出出的,后来我一直守着你,不太清楚他在干什么,等你徐阿姨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坐在门口睡着了……哎,弄的我真是不好意思,给人家累的,忙让他回去休息了。”
喻霈挑眉:“他这么好心?”
“真是挺负责的一个小伙子,怪不得总拿优秀刑。警。”
喻霈对祁岸的印象极差,主要还是因为那天醉酒闹出的洋相,一想到他手里还有自己撒酒疯的照片,就不想给他好脸色看,但还是敷衍着说:“那是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喻明宗说:“爸爸会好好谢谢他的,你以后也把态度放端正一点,对多人家笑一笑,见面记得打招呼。刘阿姨给你送过去的鸡汤,偶尔给他送过去一碗,处好邻里关系。”
“好的。”
另一边的祁岸到了家门口,看见对门敞开的大门,发现走的太急门都没顾上关。他打着哈欠走进去,看见喻霈的房门被踹坏的锁,摸了摸鼻子,琢磨着哪家换锁师傅手艺好。
祁岸是个自认不拘小节的人,再加上什么犯罪现场没见过,血滋呼啦都是小事,风里雨里,没什么祁岸在乎的,就直接进了人黄花大闺女的屋,像巡视现场似的走了一圈。
接着他走出房门,去厨房溜达。翻翻橱柜,看看灶台,连锅里都没放过。最后他出厨房,把冰箱找了个遍。
毫无收获。
祁岸抱着胳膊,看向垃圾桶,没有犹豫就走过去翻找,终于被他翻到了,一个被撕掉标签的空瓶子。
他打开闻了闻。
芝麻味。
喻霈不用住院,打完吊针就可以接回家。折腾了一天,喻霈被接到喻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但喻明宗还是兴致勃勃,又是放音乐,又开了一瓶珍藏的酒。
张晓兰中午就被通知了喻霈进医院的事,一见到喻霈,就问这个问那个。
“我真的没事。”喻霈再三强调,“别担心了,坐吧,吃饭。”
“晓兰,你坐,你今天也辛苦了,来,喝点酒。”喻明宗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张晓兰倒了一杯,说,“今天就咱们几个,给霈霈过个热热闹闹的生日。”
喻霈从手机里,把她妈的照片翻出来,摆在她旁边的位置,也加了一副碗筷。
喻明宗看了一眼,想想又拿出一个红酒杯,倒了一点放在空位上,轻声说:“给咱女儿点面子,咱们和气地吃顿饭。”
“这是你爸我从李伯伯那里讨了两年才买到的酒,本来打算等你带男朋友来见我的时候,开给你男朋友喝的。”喻明宗说,“今天高兴,把它开了尝尝,爸爸再去李伯伯那里讨,反正你从小就招他喜欢。”
喻霈给喻明宗夹了一块排骨。
“再有三四天就开学,你就高二了,有没有想好考哪所学校?”喻明宗问她。
喻霈说:“还没想好,高三了再想吧。”
喻明宗又问了一些学习上的问题,喻霈一一回答。
喻明宗有些恍惚,这样一幅父慈子孝的场景,自打他再婚后,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尤其是喻霈放火烧了一间屋子后,他再也没见过喻霈一个好脸色,想要这样和睦的谈心,只能在梦里。
他不由得多喝了两杯,一直和喻霈聊到十点,才惊觉到时间的流逝。
“这么晚了,霈霈你身体不舒服,先回房休息吧,爸爸明天再送你回去。”
“好。”喻霈问,“徐婉清她不回来吧?”
喻明宗微醺的状态下,女儿说什么是什么,就点头:“不回来。”
等到他没过多久接到徐婉清的电话,才恍然有种心虚感。
“喻明宗!我现在是连家都不能回了吗?!”
“……这么晚了,霈霈在这边睡下了,你也在妈妈那里住吧,来回折腾对孩子不好。”
“你还知道我肚子里有你的种呢?!”徐婉清哭着说,“你现在就是要大女儿,情愿让你小儿子在外面冷死饿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