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嘴上混不吝,办事儿比谁都靠谱。我走了啊。”
“滚吧。”
祁岸开到约定的高档饭店,走进包厢,喻明宗一家包括喻霈都在。见他进来,喻明宗起身欢迎,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祁岸注意到桌上有蛋糕:“今天是姐夫生日吗?”毕竟喻霈徐婉清的生日他都知道,只能是喻明宗了。
徐婉清兴致很高,怀了孕的人却丝毫没有发胖,窈窕动人:“你姐夫今天生日,咱们一家人聚聚,吃个饭。他本来不想买蛋糕,说多大个人了,我也就是个图个热闹,主要还是让霈霈尝尝,这是我特意嘱咐了用料的蛋糕,霈霈可以多吃点。”
喻霈不搭理她。
祁岸笑的虚假:“怎么也不跟我说一下,我都没有带礼物,真是失礼。”
“不都是一家人吗?还礼物?”喻明宗笑出声,“我都不是小孩子,还把生日放在心上,说出来我都害臊。”
喻明宗带了瓶珍藏的红酒,醒完之后给祁岸满上:“今天咱哥俩好好喝一杯,顺便向你取个经,听说我家霈霈在你面前可乖了……哈哈,表弟你可得好好教教我。”
喻霈在旁边翻白眼,自顾自地吃着。徐婉清想给她夹菜,被她凶狠地一瞪,把手缩了回去,不敢招惹她。
喻明宗和祁岸喝了一整场,喻霈估摸着这个人民警。察下午不用上班,才敢如此放肆。
结束之前开了蛋糕,喻明宗醉醺醺地让喻霈给她唱生日歌,喻霈给她爸一个面子,半死不活地唱了两句,就这样喻明宗还很感动,用力地抱了抱喻霈:“我的好女儿!”
他的好女儿透过他的肩膀,看着一旁的祁岸,露出一个郁闷的表情。
祁岸喝了不少,但是脸色毫无变化,如果不是眼里清明不再,朦胧的混沌取而代之,喻霈险些以为他喝的都是水。
蒙上红酒般浓稠的血色,那双游隼才有的锐利双眼,极为罕见的,露出迷醉的失神目光。
他醉了。
他根本没在看她。
喻霈很清楚的知道。
然而她却无法抽开视线。
她像是一头鹿,走失在猎鹿人的枪口下。
离开的时候,喻霈仍在想,如果能看见祁岸醉的失态的模样,就像她之前一样,就好了。
趴在地上,大喊:“我是一只深海里的寄居蟹!”
又或者,在饭桌上打滚:“要抱抱,要举高高!”
最好还能露出八块腹肌,跳肚皮舞。
光是这样想,喻霈就在喻明宗的车上乐出声。
喻明宗给两人都叫了代驾,他现在正坐在后面,和喻霈坐在一起。
喻明宗也有点醉意,拉着喻霈说起了往事:“你小时候抱着我的腿,让我陪你去看星星……”
喻霈没有打断他,安静的听着。
喻明宗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代驾先把她送回家,喻霈下车的时候喻明宗醒了,让喻霈早点休息。
喻霈摆摆手:“生日快乐,爸。”
喻明宗满足的笑了。
不知道是老天爷喜欢让喻霈当一个冷漠的孩子,还是觉得纯然的温馨与喻家的基调不相符。每次一旦喻霈表现出真心缓和的态度时,喻明宗就会做出让喻霈失望的事情。家长会那次是这样,喻明宗生日第二天打过来的电话也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让张阿姨回去照顾徐婉清?”喻霈打断喻明宗犹豫不决的长篇大论,总结道。
“是……你徐阿姨今天又吐了,这边新保姆做什么她都吃不进去。”喻明宗说,“医生说你徐阿姨身子弱,生小孩很不容易,一定要增强营养。别说营养了,她现在连饭都吃不饱。所以我想的是这样,张阿姨呢,住在我们这里,因为你徐阿姨饿的时间不定,方便随时做饭,然后白天提前去给你做好一日三餐,还有打扫卫生……”
“就和之前一样是吧?”喻霈问。
喻明宗补充:“宝贝你看啊,你高中上课时间也长,基本都在学校,其实也就是你不在家的时间里,把张阿姨借出来了而已。”
“哦。”喻霈放下筷子,看着餐桌另一边揣揣不安的张晓兰,说,“那你记得给张阿姨涨工资,跑来跑去的,辛苦她了。”
喻明宗很惊讶:“霈霈你同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