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恍神,接着就听见。
“求人,也该要有点求人的样子,不是吗?”
☆、怕疼
杨祁政愣着,心里的屈辱感一瞬间全都涌了出来,放在两侧的手紧紧捏成拳,指节有些泛白。
弯着腰,脑子一片空白,因为愤怒,整个人都轻轻颤抖起来。
季邈看着杨祁政的反应,意料之中,没有说话,只是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再抿了一口。
汪亦文在身后看着,知道季邈在等杨祁政的决定。
一时间,整个会场都很安静,所有人都看着角落里的那一幕,小声议论着。
过了好一会儿,季邈手里的酒杯只剩最后一口了。
季邈看着杨祁政开口道:“看来杨总还是觉得,面子比较重要啊。”
说着抬手,将酒杯里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将空了的酒杯放回到桌子上,一边起身,一边伸手扣西装的扣子。
一副要走的样子。
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杨祁政的声音响起。
“季总。”
季邈微微侧身,就看见杨祁政慢慢地跪下,双手成拳,放在身侧。
即便看不清脸,也能感觉他极不情愿的情绪。
季邈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突然旁边冲过来一个人,猝不及防,季邈只觉得左脸一痛。
整个人被打的往后退了两步。
“啊!”旁边的人惊呼出声,显然也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场面。
“季总!”汪亦文反应过来的时候,季邈已经被打了。
杨祁政抬头,就看见杨均一脸愤愤不平又关切地站在他面前。
“爸。”杨均说着,就要伸手扶杨祁政。
季邈下意识地伸手摸左脸,突如其来的痛感让他的脸有些麻木。
那些不好的回忆,从脑海深处翻涌上来,季邈感觉背后的伤口,都有些隐隐作痛。
“季总,没事吧。”汪亦文试图检查季邈的伤势,被季邈伸手拦了。
季邈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穿着黑白西装的年轻男人,正要伸手去扶杨祁政。
他刚刚如果没听错的话,那个年轻男人喊杨祁政,爸。
按着左脸,活动了一下下颌,轻讽道:“杨总真是教了一个好儿子。”
杨祁政看见杨均的同时,那种屈辱感更甚了。
而且杨均打了季邈,想到这,心就凉了一截,他知道,杨均一拳,他这一跪,就白跪了。
但还是有些慌张地拨开杨均要扶他的手,勉强解释道:“季总,我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他吧。”
“爸!”杨均一脸震惊地看着杨祁政,觉得有些可笑。
“他是谁啊!你在他面前要这样低声下气的!”
杨祁政听见杨均问这话,有些难堪,脸往下低了低,没应声。
杨均问完又伸手指着季邈道:“你他.妈谁啊?有妈生没妈养是吧?”
季邈听见杨均这话,脸一下就沉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杨均,什么话都没说。
杨均被季邈这一眼看的,有些发怵,安静了下来。
季邈慢慢往前走。
就在汪亦文以为季邈要伸手打人的时候,季邈拿了桌上的空酒杯,拉了拉裤脚,在杨祁政面前蹲下。
杨均想伸手拉他,被杨祁政一眼制止了。
杨祁政的年纪明明比季邈大,但在季邈面前,一副瑟缩的样子。
季邈用手里的空酒杯拍了拍杨祁政的脸,然后道:“杨总的儿子,就让杨总自己回去好好教吧。”
“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说完,手一松,空酒杯掉在两个人中间,碎了。
杨祁政心也随之一颤。
“我给你三天时间。”
庆功宴的负责人和酒店经理听说VIP会场出事了,连忙过来,有些紧张地看着季邈。
见季邈要离开,上前道:“对不起季总,是我们没有安排好!”
这错处扯的牵强,但毕竟是乙方,不管谁错,都只有道歉的份。
季邈看都没看他们,径直往会场出口走。
在旁边唯唯诺诺站着的几个人,看季邈的样子,没有要追究的意思,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脸有些热,还有些轻微地胀痛,可能要肿了。
汪亦文跟在季邈后面,轻声问道:“季总,要去医院吗?”
季邈没应声,显然心情很差,一声不吭地往前走,汪亦文也噤了声。
——
晏轻在会场里。
他想着,既然来了,就多认识些导演和制片人,可他没名气又没人介绍,跟那些导演和制片人压根搭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