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衡恨铁不成钢地继续看电视，池越无语地摸起手机回房间。
星期六，林栖和几个学生会成员过来帮老师改卷，顺便想提前看分。
当然，林栖不是想看自己的分。
语文试卷是最后改出来的，录入分数的时候，林栖对着池越名字后面血淋淋的分数，陷入沉思。
满分150，池越考了88，距离及格线都还有遥远的两分。
“会长，待会录完了出去吃烧烤么？”乔煜整理完手上的试卷，走过来看到池越的分数，顿时乐了，“哇，我们越哥这回进步了啊。”
林栖：“……”
他眼前一黑。
“会长？”见他一直不说话，乔煜试探地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二师兄，回神啊，再不回神，师父都要被妖怪抓走了。”
林栖拍下他的爪子，按着他的手往后一压：“你刚刚说什么？”
“嘤……”乔煜流泪收回手，“爸爸。”
林栖大发慈悲地放过他，继续陷入沉思。
“会长，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这么入神。”
“我在想换同桌的可行性，”林栖冷酷无情地说，“我这辈子还没有跟语文不及格的人当同桌的经历。”
乔煜笑得不行：“别啊，现在我们越哥不就给你的人生添加上一笔珍贵的经历了吗。”
“珍贵？”
“不是每个人都能考到不及格的！”
他表面虚伪地劝和不劝分，实际上已经把手机摸了出来，放肆地给池越发了一排哈哈哈。
池越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神经，随意瞄了一眼就继续投入火热的峡谷战斗，但乔煜的消息一直叮叮叮响个不停，池越烦得要死，刚要退出微信，看到挂在悬浮窗上的话，登时扔了手里的键盘。
乔煜：会长说要换同桌！
池越：？？？
乔煜有点意外，怎么这回池越回得这么快，他以前打游戏不都不看手机的吗？
不过他也没多想，只当是池越中场休息：你语文不及格，会长不想要你了。
池越：……
他迅速敲字：我又不是故意的。
就用某位会长的话说，他已经很努力写答案了，不及格能怪他吗？还不都怪出题老师出的题太深奥，难道他不想及格吗？
林栖怎么这样，一回不及格就想换同桌，堂堂会长怎么能以分数取人。
池越不高兴地问：我考了多少？
乔煜：88
池越：……
乔煜：我知道你想说你进步了，但是会长考了148。
池越：……
乔煜：你在排行榜上和会长的距离，就是天与地，你们不配当同桌，不必有结局。[玫瑰]
池越没回，面色不改地把乔煜加进了黑名单。
他重新捡回键盘，队友正在疯狂喊话：哥哥你怎么不动了？哥哥在？还等着你带飞？
池越：家长回来了，断网了，88。
队友：……
带领他们即将占领高地的大哥秒下线，队友们终于反应过来，愤怒地敲字：你妈，哪来的小学鸡！
队友B：请小学鸡远离召唤师峡谷！
池越没心情玩游戏了，鼠标按得啪嗒啪嗒响，网页开了关关了开，想起那颗还放在抽屉里的软糖，认命地在搜索栏里打下一行字
哪种糖好吃？
跳出的答案五花八门，池越大致浏览了一遍，看到最底下还有这么一条答案如果你是为了哄女朋友，那当然要送她XX、XXX、XXXX等等看起来漂亮又可爱的糖果啦。
女朋友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就不能送给伟大的会长吗？
池越正想跳过，脑海里忽然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林栖目光盈盈地望着他的场景。
他坐直身体，鬼使神差地点进去。
大约是因为出分数的缘故，星期一的校园格外热闹。
高二楼下的公告栏前挤满了人，同学们顺着各科名次榜一路望过去，果不其然，会长依旧稳稳占据第一的宝座，总分榜上的分数一骑绝尘，甩开第二名一大截距离。
“啊啊啊，会长又是第一！”有人小声尖叫，“不愧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今天也很厉害！”
池越循声看过去，不认识，没见过，非常陌生的人。
对方被他看得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校霸有什么疾病吗，为什么要突然瞪她啊？
池越别的榜都没看，着重寻找了一下语文和英语两大成绩榜上自己和林栖的距离。
真的好远……
他想起和林栖的约定，眼皮不安地跳了跳，连怎么回教室都忘了，只记得刚回班级，他就对上了林栖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瞳孔颜色很深，纯粹、剔透，像是住着一只黑猫。
看到池越回来，林栖平静地问：“看到我和你的排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