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生打电话叫来司机,步伐沉稳的下楼。他得让参与进来的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所有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傅氏集团的股票一度下跌,近几十年来都未出现过如此情况。
公司内乱成一团,各高层召开了紧急会议,傅氏总裁从医院回来带病工作。
似乎之前的胜利只是昙花一现,还没来得及在上一次捷报获得喜悦,便措手不及,只能迎接之后的致命一击。
傅煜城的身体刚刚受到过重创,第一场会议结束,他强撑着等众人散去,接着扶住桌子大口喘着气。
腹部疼痛难忍,他的额头滚烫。
傅念生从回国起,迅速将公司发展壮大,有了自己巨大的商业圈,虽然从未小瞧,到底输了一塌糊涂。
温和面具下藏的竟然是颗毫不掩饰的野心,他要自己输的一塌糊涂,从此再也不能翻身。
额头的冷汗流到眼中,咸湿的液体让他不适的闭上眼睛。
傅煜城低着头,突然想到什么,马上给别墅打了一个电话:“看紧陈辰,除非我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别墅一步”。
车外霓虹璀璨,浮光掠影般从眼前走过。
傅念生坐上了去往H市的车,心中酸涩又期待,他要来接人回家了。
所有的监控录像铁证如山的摆在那里,所有的罪过将大白于天下。
陈辰多日来的备受折磨和内心的不甘,终归要有一个终点和解释。
傅念生在五彩斑斓的光影中面带着柔和与狠厉,相斥的表情使得他浑身带着暗黑的戾气,因为他要来替陈辰一一讨要了。
傅煜城分身乏术,再也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来回往返H市。这就是傅念生要的最终结果,他要百分之百确定能够见到他的陈辰。
小孩儿的心都被折磨碎了,他以后得慢慢补起来,让陈辰重新进入正常的生活。恢复喜欢并热爱的工作,每天上班下班,然后一起相伴回家,一起尝试研究新的菜品。
傅念生满心期许着,面带温柔。
事情似乎要尘埃落定,但更大的阴谋似乎正在慢慢浮出水面。
傅煜城已经差不多有十天没有回来,陈辰猜测他可能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他接触不到外界的一切,每天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看看书打发时间。
当翻到早间新闻时,他瞬间坐直了身。
市中心傅氏集团办公楼下,聚集着近百个大吵大叫的市民,嘈杂的人群拥挤在主街道上,甚至将马路都占了一半。
股民举着一条长横幅,赌住了来往公司的人。
傅氏集团作为A市的龙头企业,曾经不可撼动深入地底的大树摇摇晃晃,树根虽然仍然粗大,但内里快速腐烂,已经有了将要倾倒的趋势。
陈辰将新闻看完,一时间还不能反应过来。
傅煜城就这么败了吗?
陈辰楞在沙发上,那他是不是就可以自由了?
一腔激动,他的心里隐隐有了些美好的念想,所有的一切都是与傅念生有关。
自此以后他想尝试着慢慢打开心结,努力去回报傅念生一腔温柔的爱意。
然后会好好的生活。
门“砰”的被一脚踹开,陈辰回头一看,见到了久违了亲人,陈占学和陈恒。
陈辰的心里一跳,巨大的寒冷彻底将他打的透心凉,冰雪包围,被厚重的雾气困在原地,一步都踏不出。
绝望缠绕,让他胸腔被重物压迫,呼吸艰难。
他本来将要经历着新生,却瞬间又被两人打了了地狱。
但陈辰平静的坐在沙发上没动,因为知道,他的瘸腿跑的太慢,根本没有机会逃掉。
到此刻,已经没了别的出路。
规律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一步一步像地狱的鬼煞手拿锁链,张着猩红的口狞笑着来催他性命。
陈占学双手揣兜,站在他面前,看着松软的头顶:“你藏的挺好啊,小子”。
陈辰抬头,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到了这种地步他反而平静了下来:“要是躲你的话,我真的没有这个想法”。
他冷淡道:“毕竟过街的老鼠,又不是我”。
陈占学出奇的没有生气,他留着陈辰还有些用处,张嘴笑道:“想必你也知道,我们两个来是干什么的,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听说你最近又搭上了傅念生”,陈占学慢慢坐在对面,翘起腿:“要么你让傅念生帮助我重新将公司搞起来,我们从此互不相欠。要么我们就来好好算算这几个月的账,毕竟傅煜城来整我,可全是托你的福”。
陈辰只是低笑,但他什么也没说。
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搞垮陈占学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傅煜城,而是一直在默默护着他从来都温和的傅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