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执脚步一顿,随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往外走,空气中只留下他淡淡一句:“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安星悲伤之余还来扎你哥的心。感谢在2021-01-13 21:21:19~2021-01-18 21:53: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某好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一场夜雨下得急,江寒尘浑身湿透,几近狼狈地立在门廊下,不敢直视宁安的眼睛。
许久后,宁安终是心软了,瞥了眼他手里的东西,轻声问:“今天又带了什么来?”
几滴雨水从江寒尘的额发间溢出,浓黑的睫毛颤颤巍巍挂不住,就这么滚落到脸上。门廊昏黄的壁灯照不真切,只一闪而过反射着的晶莹剔透的光,像是哭了一样。
江寒尘咬着牙,将手心紧紧攥着的电动牙刷往后藏。
他知道安星在家什么都不缺,也知道天天过来敲门的自己很蠢,可他联系不上安星,工作室也见不到安星,除了每晚徒留的这一点点期盼,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舔舐自己心中,那只被思念禁锢,快要嘶吼着穿膛破肚的巨兽。
“进来吧。”宁安扶着门侧了侧身,“别感冒了。”
“谢谢......”江寒尘急切又踌躇,在迈进去时顿了一顿,“妈。”
宁安酸着眼睛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星星他睡......”
“去洗个澡……”
江寒尘今日有个晚宴,到安家已是深夜,家里人都睡了。偌大的客厅只有一盏落地灯,安安静静地罩着光影下的单人沙发。
那是安星最喜欢的位置,谁也不让抢,后来却舍得给他,顶着安执的白眼缩在他怀里撒娇。
软声软气地说,“哥哥腿上最舒服啦。”
“去洗个澡吧,”宁安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疲倦,“客房还备着你的衣服。”
江寒尘从沙发上回神,又猝不及防地被“客房”戳了心脏,全身密密麻麻竖起小刺,疼得厉害,他哑着嗓子应:“好。”
浴室有给客人准备的洗漱用品,江寒尘没用。他盯着没淋到一滴雨的安星的牙刷,而后直接塞进了嘴里。
没有牙膏的缓冲,再软的刷毛都如利刃般刮刺着软嫩的牙龈和舌头。江寒尘没开电动,只直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任蛮力趋势利刃在口中横冲直撞,直到血肉模糊。
他好像感觉不到疼了。
没有什么会比失去安星更疼了。
他吐出一嘴血沫,冷漠地漱口,看着满池刺目的红被冲淡直至消散,赤脚走进淋浴间。
客房的浴液不是安星常用的那款,江寒尘看也没看,草草冲了一下就出来了,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开热水。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新的,没有沾染上一点点安星的味道,江寒尘不想穿。他发了一会呆,转身去捡方才脱下后扔在地上的衣物,凑近嗅了嗅,虽然湿透了,但那股淡淡的奶香味和安星给他挑的香水味还在,他得穿这个。
清畔山庄家里的衣帽间,卧室大床,客厅沙发,他衣物上和被单绒毯上沾染着的安星的味道开始一天天消失。江寒尘感到害怕却无力,只能放任心中巨兽做些自欺欺人的事。
他开始不开窗,不换床单,不让保洁打扫,不允许任何味道覆盖安星施舍的执念和虚妄。
他蜷缩在安星留下的牢笼里,像个索求无度的瘾君子。
衬衣冰凉地贴在胸膛,江寒尘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才如梦初醒般脱下衣服。
宁安还在外面,不能让他担心。
江寒尘随意挑了套休闲装穿上,出了客房,宁安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
落地灯似乎暗了些,宁安坐得板正,发丝被光影笼着,竟生出几分颓唐。江寒尘在他身后默立许久,等他将愁绪叹完,才垂着眼坐到了那张单人沙发上。
宁安嘴角仍然挂着熟悉的淡淡的笑:“头发怎么不吹干?”
“不碍事。”江寒尘撸了把半湿的头发,绕到后颈压低了脑袋,“......对不起。”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呢。”宁安卸下了嘴角的弧度,“能跟妈说句实话吗,当初为什么要跟星星结婚?”
江寒尘向他解释了那一连串乌龙,最后小心地吐出一口气:“所以我......我想结婚也没什么关系。”
宁安那双与安星无二的眸子盯着江寒尘的眼睛:“跟谁都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