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被林枫一语成谶,再这样下去他得多吃点补品,否则年纪轻轻的身体就已经要亏虚了。
都怪秦泽精力太旺盛。
邬希有点恼羞成怒。起初他还会急着催人漱口,拿纸让人吐出来,现在次数多了已经习惯了,刚完事就翻脸不认人,非常无情地一脚把秦泽踢开,还要责怪,“蹬鼻子上脸!”
他只奖励了蛋糕上的樱桃,秦泽却得寸进尺把蛋糕全都吃掉。
被喂饱了的狼没有攻击性,秦泽温驯地不作反驳,低头替邬希整理好衣物。刚要起身,脖子忽然被勾住。
邬希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翻身把秦泽按倒坐着压住,两脚踩住男人肩膀。
四目相对,他认认真真叫秦泽的名字,数不清是第几次强调,但是再说一次也不嫌多,“我爱你。”
“大毛和萨摩都是宠物,你不一样。爱人只有一个就够了。” 喜欢的东西可以有很多,但他只爱秦泽。
“不会抛下你的,永远不会”,他勾起脚趾,轻佻地蹭了下秦泽的下巴,作出的承诺却很严肃。寻常情侣之间不需要说这种话,但他们之间必须坚定不移地说出来。
不仅是秦泽想要这种安全感,他也一样渴望。
门口,穆秋波搭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滑落,垂在身侧。女人抿唇站在那里半天没动,眼眶泛红。
晚饭的时候邬希觉得气氛非常微妙。仿佛一夕之间家里变成了封建旧社会的家庭,秦泽就是饱受压迫的小媳妇,没有男主人的点头就不能上桌,只能站在丈夫身后伺.候。
秦小媳妇的丈夫邬希还没夹菜就敏锐地觉出不对劲,赶紧撂下筷子招呼秦泽过来自己旁边的位置坐。
“坐吧,小秦”,穆秋波颔首给他台阶下。邬江河仍是没有好脸色,倒也没呛声。
但他只是暂时憋着,等到吃完晚饭才开始发难,大手一挥列出一堆青年才俊,名单长长一串看得邬希头皮发麻。
“我打听过,从喜欢男人的年轻人里筛出来这些,个个家世清白人也干净老实,配我们希希虽然勉强了点,但也可以做备选项。希希看中哪个,随时可以接触,感情慢慢培养。”
邬江河说话毫不客气,“就凭你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儿子就不该跟你在一起。”
旁边穆秋波轻咳两声,似乎听不下去,打圆场挽回,“希希喜欢才最重要。”
她用眼神示意邬江河闭嘴,温柔地摸摸邬希的头发,“希希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爸爸妈妈保护你。”
他们一直不懂得为什么邬希宁愿独自在外也不肯回家。直到今天她隔着卧室房门听见了邬希坚定的保证,才恍然发现自己有多么疏于表达。
一个和他们没有血脉关系的孩子,若是连爱都感觉不到,自然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邬希喉咙哽住,鸦羽般的睫毛低垂轻颤,用力攥紧了秦泽的手。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可以满不在乎,但被点明戳破的瞬间才发现根本做不到云淡风轻翻篇揭过。
他缺爱。小时候甚至要每天看照片才能记得爸妈长什么模样,长大了理性上可以理解,感情上其实始终无法接受。
气氛压抑沉闷,邬江河也坐不住地站起身,每当面对小儿子时他就变得笨嘴拙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不停地左右徘徊,一不小心还差点左脚踩右脚把自己绊个跟头。
邬希没忍住,笑了出来,眼睛弯出的弧度掩藏水光,松开咬得发白的嘴唇,点点头答应,“知道了,遇到麻烦就回家啃老。”
身后站着护犊子的邬家夫妇,他又岂是那么好欺负的,秦学昌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若是非要啃硬骨头,只会崩了牙。
港城那边反应不慢。几乎秦泽刚上飞机,秦学昌就发现人丢了。
大张旗鼓抓人肯定行不通,也为时已晚,用软肋来做威胁才有用。本想加大力度,却发现有人在跟他对着干。
他警惕地叫人去查源头,对方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摆明了告诉他是邬家。
秦家与邬家在生意上冲突不大,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不是什么好消息。秦学昌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这次草率了,居然没有仔细查过那个叫邬希的小孩是什么来头。
居然是邬家人。怪不得秦泽胆子大得敢当面忤逆他,原来是抱上了大腿,翅膀硬了想飞。
秦学昌连连冷笑。棋子丢了一颗在地板上。
没有给他思考太多的工夫,几乎只在几个小时之后,秦熙手里管着的几家公司做假账偷税漏税的证据就被悉数提交机关,证据确凿,牢狱之灾跑不掉,还不可避免地牵连到整个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