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架了?”,邬希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赵治恺冷笑,“就知道他不会让你发现。”
“上次我发给你的东西你也看到了,他瞒着你干过多少事你都不知道”,眼见着邬希脸色不好,赵治恺适时噤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说了。
邬希沉默,又瞥一眼他的疤。
那边外公外婆听见动静从房间里匆匆跑出来,抓着邬希就是一通上下打量,扯着小手絮絮叨叨。
原本邬希打算在这住一天再走,但是听说赵治恺和秦泽瞒着他打过架的事,又心浮气躁不想多留,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慢吞吞数米粒,碗里被外公外婆夹的菜堆得快冒出来,还是邬爷爷阻止,“夹太多了小宝吃不完。”
他这才回过神,赶紧往嘴里扒拉,万一吃得少,免不了一通唠叨。
尽管已经尽力在吃了,饭后他还是被邬爷爷给原地逮捕。
“自己一个人在外边是不是就不好好吃饭?”,老头目光如炬。
邬希缩着脖子打哈哈,“没有,我室友管着我呢。”
哪门子的室友,林枫才不管他吃得多少,是秦泽每一顿都求他多吃几口,比邬江河更像老父亲。
“室友,对了,你现在住寝室,寝室住宿条件怎么样,要不你还是别住寝了,让你爸给你在学校外边买套房”,邬爷爷还是摇头,总觉得邬希在外面有哪里过得不好。
这么巧又碰到了雷区,邬希眼神闪烁,忙不迭摆手,“校外有房,我现在放假就住那。”
“你室友也跟你一起?”,邬爷爷穷追不舍。
邬希含混地嗯嗯,拼命点头。
那边外婆又要抓他过去聊天,帮他暂且摆脱了爷爷的刨根问底,否则再问下去他八成要露馅。
林叔今天有事,中午的时候就已经离开,而邬希对此一无所知,直到傍晚时一大堆东西都已经装到车上,下楼拉开车门,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赵治恺,整个人懵住。
赵治恺余光瞥见他半天不动弹,回头瞅他,表情不大好看,“不至于这么烦我吧,林叔不在,我就是送你回去,给你当个司机。”
何止要送他回去,还要把东西给他搬上楼,搬上楼就肯定会碰见秦泽,然后就又要打架……邬希啧了一声,坐到车上,掏出手机给秦泽简短地发了条消息,“把你的东西暂时都收拾起来一下,在楼下面馆等我,我马上就回。”
总之先蒙混过关。
赵治恺开车风格和林叔完全两个路子,如果不堵车,恨不得飞上天。
邬希起初把窗户开了个小缝想吹吹风,没多久被吹得头疼赶紧关上,但头发还是被吹得乱七八糟,下车的时候被赵治恺伸手揉了一把,没躲开,下意识地朝面馆方向看去,没在外边看到秦泽的身影。
“别乱碰我”,他还是警告了赵治恺一句。
赵治恺是直男他很确定,把他当弟弟而已,但万一被秦泽撞见,以这俩人的性子,百分之百要出事。
“……”,赵治恺被噎了一下,狠狠皱眉,手里正拿着的盒子咯吱咯吱捏扁,藏到身后,没被邬希看到。
东西太多,赵治恺拿了大部分,邬希也拎了几个袋子,虽然瞥了眼面馆没看到人,但他对秦泽比较放心,就是搞得像偷.情似的,莫名窘迫。
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门却先一步从里面打开,他的动作顿住,心里咯噔一下。
邬希反应迅速地抵住门,但里面的人力气大得与他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上,门被瞬间推开,甚至把他带了个趔趄后退两步,一下子撞到赵治恺身上。
赵治恺两手都拿满了东西,用胸膛接住他,没叫他摔倒。
走廊里的灯光泛黄,亮度不高,邬希夹在两人中间如芒在背,清晰地看到秦泽神情急剧变得阴鸷,令他心惊肉跳。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这人今天不听话,他立刻把手里的东西丢进门,然后从赵治恺手里抢过东西也丢进去,最后准备自己挤进门把赵治恺先关在外边,不料秦泽堵在门口,不给他进去的机会。
“别这样……呃!”,被尖利的犬齿磕到嘴唇,邬希一下子涌出泪花,秦泽发了狠地捏着他的脖子亲,亲了三两秒就让他喘不过气,身后的赵治恺已经结结实实给了秦泽一拳,他被松开,那两人就扭打到一起。
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在外也保持着该有的稳重,可是他们一碰面却斗得和初中那会儿没什么区别,只是比当年更狠,直接见血。与其说是为了什么理由斗殴,不如说只是一种纯粹的发泄。撕开一切伪装的外皮,反正他们早就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
金属门被撞击发出“咚”的巨响,邬希浑身打了个哆嗦,横插到两人之间,像在给发疯的獒犬拉架,一不留神就容易被误伤,好在这两人似乎都分了心神出来注意他,及时收住没有碰到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