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你不*我你还撩拨我!”何斋痛心疾首地与躲在树后面的白绒团子对视,看都不看程开霁一眼,似乎真的被他伤到了心。
程开霁扶额,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谁说我以前很克制的?我在家你也看不见我做什么啊,对不对?嗯?”
何斋终于看他了,他正了正色用手捧着程开霁的脸:“那你以前怎么不克制了?你说给我听听?”
“……”程开霁欲言又止,看着何斋期待的眼神,最后还是败下阵来,耷拉着脑袋,耳根子都红透了,他声音略显含糊,显然想一带而过,“我在家想着你……嗯打f#j。”(嘤 打个简写 怕不通过)
“噗——”于是何斋就在这暧昧的开诚布公现场笑出了声,再看程开霁的时候,对方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何斋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没想到你以前就这么喜欢我。”
末了又亲了亲程开霁的嘴角,为刚刚没忍住的笑做了补偿。
程开霁既无奈又宠溺,何斋简直是将他拿捏得死死的,但是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我当时,不知道你也喜欢我,只觉得这种事情是对你的一种……嗯怎么说呢,这是一种不好的事情。虽然仅仅是我自己的臆想。”
他顿了顿,问何斋,“你懂吗?”
程开霁的目光灼灼,何斋也难得地收起了不正经的模样:“我懂。其实我喜欢你比你想象的还要早一点。”
何斋突然笑了笑,向心上人诉说衷肠这种事情,他实在青涩,三十年来还是头一遭,头一遭遇见同他这么身心契合的男人,说起来难免有些局促不安。
“什么时候?”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程开霁看出了何斋的局促不安与轻微的焦虑,用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这种安慰似的抚摸效果立竿见影。
何斋的心情渐渐平复,像刚刚那样不太正经地搂住程开霁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想睡你。”
程开霁哑然失笑。
但两个人都知道,今天的开诚布公基于的前提是他们在一起了,还好还好,他们在一起了。
如果平白错过,两个人曾经各自做过的事大概率会被各自在心中认定为是一种对别人的性骚扰,如果平白错过了,两个人都会于心不安。
但是,还好,他们是在一起了。
可能两个人想到了一起,拥抱在一瞬间变得很用力,这份感情,弥足珍贵。
“斋哥,我们堆雪人吧?”两个人在雪地上沉默了好一会儿,程开霁突然出了声,看向何斋。
“行。”何斋点了点头,用手搓了搓他的脸,笑了笑,“那么程队长现在能不能把我拉起来了呢?”
“当然可以。”程开霁很快就从他身上起来了,拉起他的手把他从雪地上拉起来。
他把何斋扔在一边的手套也找到了,先是掬了一捧雪,给何斋没有戴手套的手搓了搓,然后才将手套给他戴上,末了又用自己的手给他搓了搓。
何斋无奈,低垂着眼睛看着程开霁的动作:“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程开霁说,“但这两件事没联系。”程开霁仗着身高,跟哄小孩似的拍了拍何斋的肩膀。
“明明就是把我当小孩。”何斋暗地里不满意地嘟哝了一句。
但是程开霁迈着步子往前走的时候,他还是又黏糊糊地将程开霁的手一拉跟在他身边蹭了过去。
程开霁也注意到了何斋的小动作,这人怎么总是口是心非呢?他心里甜蜜蜜的,脸上的笑抿着唇收敛都收敛不住。
老银杏树底下的雪,还没被他们祸祸,上面唯一留下的痕迹就是白绒团子的脚印。
何斋指了指脚印,握着程开霁的手紧了紧:“你小学有没有学过一篇课文?就是语文课文。”
“什么课文?”
何斋看着脚印想了想:“好像叫《雪地里的小画家》?”还没等程开霁拧着眉想起来,他就自顾自地念了下去——
“下雪啦,下雪啦!
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
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
小鸭画枫叶,小马画月牙。
不用颜料不用笔,
几步就成一幅画。
青蛙为什么没参加?
他在洞里睡着啦。”
“噗。”程开霁笑了,“我记得这个,但是你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
何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因为何洵?虽然我小时候也挺喜欢这篇课文,但都忘得差不多了。
何洵那时候念小学,为了引起我注意,天天在客厅背这篇课文,我一出现他就背。一边背一边偷瞄我,你说他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