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把牙扔进垃圾桶,发出咚的一声,也没再多废话,直接又走过来,捏住尚志良下巴就要再拔。
尚志良拼命摇头:“呜呜呜!”
李臻停下动作,松开尚志良的下巴:“嗯?尚老大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尚志良认命,滚他妈的净海,滚他妈的东山再起,落在李臻手里只有两条路:绝望的等死和绝望的自杀。他张张嘴,声音抖得厉害:“……净……净……净海……”
李臻回头看了一眼何故,何故:“果然是净海吗?手伸得够长啊……尚老大,你们怎么联系上的?”
尚志良血混着口水往下滴:“手机……”
组员拿过来从尚志良身上搜到的手机。尚志良:“不是……这个,是……是……”他眼球往后漂移了一下。
仅仅一下,林冬青两步上前,从站在后面瑟瑟发抖的男孩兜里掏出一个手机。
男孩惊讶地睁大眼睛,他都没有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个手机。
柴观接过手机打开,里面只有一个软件,点了却没有反应。
尚志良:“他们……联系……我,不联系………我……打不开……”
柴观看向何故,何故点点头,柴观拿着手机回了科技。
何故起身客客气气地跟尚志良说道:“谢谢尚老大配合,劳烦您在盛炎小住几日。”
组员架起满身暗红血迹,奄奄一息的尚志良,扔进地下室关了起来。
李臻意犹未尽地摘掉手套扔进垃圾桶,指着男孩,问道:“这个怎么办?”男孩目睹了刚才那一幕,抖若筛糠的看看李臻,看看何故,又看看林冬青,突然朝林冬青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手机在我身上!别杀我!”
喊得林冬青一愣:“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李臻忍笑:“他看你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年轻最面善的吧……”
林冬青皱眉,他最烦这种人,一碰就碎,打起架来,拳头还没下来呢,人就先吓软了,娘们唧唧的一点男人样子都没有。
何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倒是个有眼力的人。”他的冬青,最是心善,他对林冬青说,“既然向你求饶,那就交给你吧,你说怎么办?”
林冬青问男孩:“你跟尚志良是什么关系?”
男孩:“我们没有关系!他把我绑来关在屋里不让我出去!”他眨眨眼,抬起头看着林冬青:“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
“哼!”李臻轻笑出声,这小孩倒是把自己择的干净,“尚志良逃命也要回来带上你,你还说你们没有关系?”
“他……他喜欢我吧……所以……”男孩眼里含泪,捂住脸,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仿佛忍着天大的委屈。
林冬青虽然烦但也看不得人哭,叹了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我叫杨哲,今年20岁。”
林冬青:“你说尚志良绑了你把你关起来?怎么回事?”
林冬青语气平缓,杨哲的情绪也跟着平复了些:“我住雷市下面的小县城,高中毕业跟朋友来平市,在南区一家网吧打工。去年,尚哥……尚志良带人来收保护费,看上了我,就把我带回去……他说他喜欢我,不让我走,给我钱,我家里缺钱,所以……所以……”
俗套的包养情节,林冬青不想听,他打断了杨哲:“你家人呢?”
杨哲:“我爸妈还在老家,我妈身体不好,我爸下岗了,靠给人送货跑腿挣钱……”他泫然欲泣,样子很是可怜:“没有尚志良的钱,我就没钱给我妈看病……他我爸妈不知道我被人……包养,他们以为我找了份好工作……”他突然看着林冬青,眼泪流了下来:“求你们放我走吧,其实我早就后悔了,我发誓以后不干这个了!”
天使一般的面孔,嘴里说着包养,在这里哭诉自己生活的不幸,命运的悲惨,林冬青不想评价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罢了。
林冬青没说什么,走回何故身边。何故叫人把他放在外楼暂时看管了起来。
晚上吃完饭,何故拉着林冬青散步,盛炎山庄在平市市北近郊,占了一整个山头和山下几百亩的土地,山庄三面环山,位于山脚下。山庄里有一个巨大的天然湖,湖水是山上的泉水流下来,汇聚到这里,老爷子住在这儿的时候,给这个湖起名微澜。
两人从主楼出来,经过花园进了树林,往微澜湖走去。
夏天的傍晚微风习习,下午下了一场急雨,把闷热都驱散了,月亮和暮星悄无声息地爬上天际,太阳早就下山了,残留的光热敌不过时间,透彻高远的天挟裹着淡淡薄云往夜晚缓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