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之后,他心像被什么塞得满满的,但又空的像开了个洞。
他手里转着的笔掉在桌上,一整天了,他一个字也没写。
何钰又在花园里烤肉,佣人来请他,他拒绝了,回到书桌前继续发呆,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跑到阳台上。
阳台正好对着花园,能看见何钰姜纯在烤肉架旁边跳舞。
还有林冬青……坐在桌旁,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动,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偶尔何钰叫他他才回一句。
何故贪婪的看着,想把那个身影都印在脑海里,回盛炎之后,想他的时候好拿出来看看。
林冬青本以为何故会出现,但两天过去了,连个人影也没见到,他没有交过朋友,何故是他这辈子第一个朋友,他不想失去他。
他转头去看何故的卧室,正好看见他在阳台上,也看着这边,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何故立刻转身回卧室,把阳台门关上。
艹!林冬青心里骂道。他忍不了了,站起来就冲去何故的房间。
他跑到何故房间门口就犹豫了,他想起两天前那个眼神,像要把他整个吃掉一样,他并不怕何故这个人,他怕的是……他也不知道他怕的是什么。可能是怕失去这个朋友?他心想。
何故对他来说就像丁达尔现象中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利刃一般劈开阴霾,不容拒绝的强行把光热塞满他的世界。
他喜欢看何故带着坏笑揉乱他的头发,喜欢听他讲自己的生活和成长经历,喜欢那双迷人的眼睛认真地看着自己……
有时候他会坐在他身边,看山风吹起他的头发,轻抚过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不知不觉就看呆了,再在他睁开眼睛之前快速地移开视线。
他没见过何故这么完美的人,而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株墙角的小草,终年不见阳光,何故的阳光照下来,才给了他一丝快乐和温暖。他憧憬自己长大也能像何故一样,帅气自信,内心强大又温柔。
那天早上的事情他隐约觉得不对,但又说不清哪里不对,他气的不是何故的冒犯,而是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还躲了他这么久,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面说清楚的吗!
他站在何故门口徘徊,想敲门又不太敢。再有三天何故就要回国了,不管他之前说要带他回盛炎的话还做不做数,他也不想在何故走之前还是这种冷战的状态。
他下定决心伸手刚要敲下去,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门里门外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何故看见林冬青的一瞬间心就软了,不管怎样,三天后自己就要回盛炎了,不知要多久见不到这个小家伙,他苦笑了一下问道:“要进来吗?”
林冬青点点头,走了进去。
他看到何故摊在桌子上的书本问:“你在学习吗?”
何故给他倒一杯水:“嗯。”他其实一直在发呆。
“那你怎么不开灯?”
何故这才发现已经很晚了,屋里昏暗的看不清东西,他脑子一转解释道:“为了省电……我正要出去。”
“你要去哪?”
“去……武场!”何故随口答道。
林冬青看着他:“我也去!”
“……”
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何故只好跟他一起去武场。
庄园小路沿途有地灯,两人慢慢走着,谁都没说话,气氛尴尬。
何故偷偷看林冬青,林冬青也偷偷看他,两人视线撞在一起,忍不住都笑了。
何故:“你还生我的气吗?”
林冬青:“气啊!”
何故:“……”
林冬青:“谁让你一声不吭就走,还好几天不露面!”
“……”何故:“……你气的……就是这个?”
林冬青:“不然呢?”
何故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罢了,等他大点可能就会明白:“那现在我们算是和好了吧?”
林冬青一扭头:“谁说我要原谅你!”
何故看他这个小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揉了揉他的头发:“小侄子,叔叔需要你的原谅吗?来,叫叔叔!”
林冬青拨开他的手怒道:“滚!”
看他生气,何故就越想欺负他,笑道:“诶,说真的,你还没叫过我叔叔呢,老是何故何故的叫,没礼貌,来,叫一个!”
林冬青:“你就比我大四岁,有时候比我还幼稚,还想让我叫你叔叔,做梦去吧!”
何故严肃的说:“大一岁也是大,比你大你不能直呼我名字,在中国这样就是不礼貌!”
林冬青被他忽悠住了,认真的想了一下:“那我叫你什么?哥哥吗?嗯?”他单纯的看着何故,眼神清澈明朗:“哥哥。”
这一声哥哥叫的何故指尖的血瞬间逆流回心脏,心如擂鼓,他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被压缩,大脑缺氧,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