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轶跟着李臻往医院大楼走去。
李臻穿了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头发又长了些。白轶有点紧张,太久没见了,李医生比以前还要冷漠。
李臻突然停下脚步,白轶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没注意撞到他身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
“……”李臻无语,白轶还跟以前一样,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不过很正常,小孩见到他都会害怕大哭,虽然面前这个人已经不是孩子了,二十四岁了,两人站在一起差不多高。
他们站在通往天台的楼梯间里。
李臻:“白轶,之前的事我很抱歉,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他在白泽第一次见到白轶时,白轶才十七岁。
一个是病人,一个是医生,那时候的李臻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归国医学专家,刚回国就被各大医院和研究所抢破头。
白飞花重金、千求万恳请来他为弟弟白轶做手术。
庆祝白轶痊愈的宴会上,李臻作为主治医生是座上宾,盛情难却,他那天晚上喝了不少酒,没有管住自己的下半身,酒后乱性可以解释第一次。但第二次第三次就不是酒精的错了。
第48章 李医生
白轶低下头。
李臻心里暗暗叹气,他是个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男人,能够正视自己内心的真实欲望。但能正视自己和能不能敢不敢去做是两回事。
当年他搬到平市,白轶一个人半夜三更从雷市来找他,跟他表白,被他拒绝了,白轶还太年轻,年轻到三观还没成熟,李臻这么多年一个人习惯了,虽然喜欢,但不想耽误这个年轻人,也懒得去帮他认清自己。
看白轶泫然欲泣又强忍着的表情,他心软了。开车送他回白泽,打算路上再好好聊聊。结果半路上被白泽三名叛逃社员劫持。
白轶进入平市的时候,何故就已经得到消息了,派人暗中盯着,他做了个顺水人情,救了白轶,但是李臻却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白轶因为一直反抗,被叛逃社员狠狠打了几拳,他摔倒在地上,白色的衣服上面沾满了泥土,他从小就在白飞的严密保护下,没受过一点苦,别说挨打,就连狠话都没听过一句。
此刻身体的疼痛和深深的恐惧席卷了他,他猛然明白了哥哥总是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江湖就是厮杀,就是弱肉强食。”
他不甘心,骨子里黑帮桀骜不驯的血液翻涌奔流,嘴角带血目光犀利的看着三人:“叛徒!你们不配跟我哥谈条件!要杀就杀!”
“呵!这小子还挺硬气啊!”社员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了跟白飞如出一辙的狠戾,习惯性的哆嗦了一下,“揍他!看他还硬不硬!”
李臻被绑住,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围着白轶拳打脚踢,他心疼极了,在地上爬着,嘴里叫骂哀求他们住手,也只换来拳脚相加。
白轶一动不动。
“不会是死了吧?”一个社员拦住其他两人。
“艹!他要死了,白飞还能饶了咱们?”
“白轶!白轶!”李臻不知道他的情况,急死了,嘴里叫着他的名字。都是因为他躲着白轶,白轶才会找来,他不找来,就不会遇到这种事!
叛逃社员把车灯关了,停在山边,山路上鲜有车辆经过。突然三辆车滑坡午夜的寂静和黑暗,从山道上开过来,一个急转弯停下,几个黑衣男子冲了过来……
李臻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脸颊肿着,腹部被踢中好几脚,疼的蜷缩着,瞪着那几个叛逃社员,何故能看出他眼神中滔天的愤怒。
刚满二十岁的何故踢了踢一个趴在地上求饶的社员的头,身后是七名黑色西装的盛炎组员,他年轻的脸上带着笑容,问李臻:“你想我怎么做?”
李臻咬着牙说:“把他们给我!”伤害白轶的,都该死!
有点意思。何故挑眉笑道:“行啊!柴观,给他松绑。”
李臻先跑过去看白轶,确定他还活着松了口气。
他走过来,从一名社员腰上摸出一把三棱刺,社员被盛炎组员拽起来,有些慌张地看着李臻:“你你你要干什么?”
李臻面无表情地举起三棱刺,没有一丝停顿的直接扎进社员心口,手腕一转,三棱刺刀刃跟着转动一百八十度,在心口豁出一个洞。
李臻手有些抖,他第一次杀人,即使心里有再强烈的愤怒,在凶器扎进人体的一瞬间,还是感觉到害怕,某种内心深处的东西被翻搅开来……但在搅碎的一瞬间,更深处的东西破土而出。
他看着手里的三棱刺和倒在地上的尸体,推了推眼镜,走向第二个人……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直中要害。
早在白轶手术前,何故就调查过这个人,知道他是现在华东地区最出名的外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