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孟婆轻笑了下，“怪不得，怪不得会这样，你找我来有何事？”
“孟婆奶奶……”小白晏刚欲开口，直播间里的观众便提醒道：“是姐姐啊，孟婆姐姐，哪个姑娘愿意被叫奶奶，崽崽别犯傻啊，刚才孟婆姐姐已经很不高兴了。”
孟婆道：“不必，叫奶奶就是了，按照辈分，你的确该叫我一声奶奶。”
小白晏这才松了口气，指着身边粗壮的大树说道：“西溟帝君要在这里开垦果园呢，孟婆奶奶，你能帮我一起来砍树吗？”
说完才发觉这样不太礼貌，他似乎有些莽撞，不该找孟婆奶奶来帮忙干活。小白晏抿了抿唇，颇有些懊恼，连忙把自己攒的奶茶和小饼干摆出来：“孟婆奶奶，给你吃。”
犹如上供般的架势让孟婆忍不住想笑，但看在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模样上，她好心的忍住了，捧起一杯奶茶尝了尝，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错。
这便是人间的滋味儿吗？
“西溟帝君怎么要开果园？不像是帝君能做出来的事。”孟婆笑着问道，说话间西溟帝君已经闪身出现，眼底掠过丝丝无奈，指着小白晏说道：“还不是为了讨几块人间的灵石。”
孟婆不由得一怔：“人间有灵石？这不可能。”
即便地府女官与冥地的鬼魂已经不得踏入人间，但人间源源不断的鬼魂涌入冥地，足以让他们对人间的事物颇为了解，孟婆身为女官更是一清二楚，而今人间别说是灵石，连灵气都没有一丝。
西溟帝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着看向小白晏，语气随意：“白晏能拿到，人间的灵石也许并非来自于人间，但总归是灵石。”
“孟婆奶奶，你要吗？”小白晏摸出一把亮晶晶的灵石摊在掌心，乌黑的眸子里泛着光，笑容干净而纯粹，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你自个儿留着吧。”孟婆虚虚的瞟了一眼，很快便收回视线，她对人间的灵石并不感兴趣，只是好奇小白晏怎么会拥有。
她从来没想过三界联合的契机会出现在小白晏身上，这可不是一桩小事。
“白聿呢？”孟婆转而问道，目光扫过无岐山上上下下，佯装不在意的问道，“如果你想开垦果园，让他来不就是了，何必为难我孙儿？小家伙才多大年纪，就要被你提溜着过来砍树，西溟帝君，你也好意思？”
无岐山少有人来，林木高大粗壮坚硬无比，别说是小白晏一个人，就算是一个成年男子来做，也需要耗费许久，真不知西溟帝君是怎么想的。
小白晏乖乖的将灵石收起来，闻言便回答道：“是我自己要来的，孟婆奶奶，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帮爷爷干活，不怪西溟帝君。”
他没把老仙翁已经失去传承的事说出来。
“他已经许久未曾出来了，九重天的传承如今在小白晏身上，”西溟帝君丝毫没有帮老仙翁遮掩的意思，“白聿这些年过得不好，身体很差，如果不是白晏，他恐怕……”
西溟帝君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轻声安慰道：“不过，放下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孟婆身子僵了僵，下意识的看向小白晏的额头，目光落在上面若隐若现的祥云印记上，脸色隐隐泛白，双拳不自觉的捏紧。
或许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九重天的传承意味着什么，几十万年过去了，冥地依旧安好，人间变了模样，而九重天竟然已经落败至此，甚至连传承都要移位了吗？
察觉到孟婆的视线，小白晏嘴唇动了动，乌黑的眸子里划过一抹黯淡，默默的低下头去，小声说道：“我会努力做事的，不会辜负爷爷的期望。”
“不关你的事，”孟婆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道，“白晏，你做的很好，如果不是九重天认可，他也不可能让你来接受传承……以后九重天的事，你要多担待。”
“嗯，我会的！”
小白晏重重点头，乌黑的眸子里满是坚定。
孟婆笑了笑，语气柔和：“你先去旁边待会儿，奶奶帮你把这片林子都砍了，好不好？”
“我帮孟婆奶奶一起做。”小白晏主动说道。
“不必。”
孟婆向前走了两步，手中出现了一把长长的剪刀，明明只是一把很小很细的剪刀，却在接触到林木的时候，陡然变大了几倍，轻而易举的从树根下穿过，粗壮的林木缓缓向下倒去，切口无比整齐，瞧着竟比剪花枝还要简单几分。
小白晏瞪大了眼睛望着，险些自己花了眼，可紧接着孟婆便从林间穿梭，来回几步间，这一片的林木全都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