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炎阔步下了楼,终于见到了温睿礼。
温睿礼是在首都出生的阔少,家里世代都是经商之人,就他一个半路去了国外学医。
他在精神疾病方面的造诣很深,这次回国,有不少权威的医院都想挖人,蔺炎是花了将近三倍的价格,把温睿礼请了过来。
心曰上”/nnylo、这也许是能救小晋的人,蔺炎对他态度异常恭谨,主动与他握手。
温睿礼和蔺炎几乎同龄,身材修长,宽肩瘦腰,穿着一件灰色的卫衣和一条黑色的休闲长裤,五官很漂亮,到底是世家出身的小太子,身上总有股浸不去的傲气。
要不说他的身份,估计也没有人觉得他是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了。
温睿礼把手从裤兜里扯来,轻轻的蔺炎握了握,三秒钟,又快速松开,塞回了裤兜里去:“病人的情况和病历我在飞机上都了解过了,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想先去看看他。”
“跟我来。”
蔺炎带着温睿礼上了楼。
推开了卧室的门。
封晋还是缩在墙角,脑袋埋在膝盖里,睡着了。
温睿礼取了一根温度计出来,在房间量了量,然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蔺炎正要进去,温睿礼却与突然伸手拦住了他,这个比他年轻了四个月的年轻医生,仰着脑袋,轻飘飘的对他说:“蔺先生,你在外面等吧。”
蔺炎怔了怔,然后点点头,转身离开。
门在他的背后被温睿礼关上了。
蔺炎突然无比讨厌起这个温睿礼了。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出于对同类的排斥,又或者是因为小晋现在正和另外一个男人共处一室,他的心脏“咚咚咚”的跳的飞快。
内心深处就好像被人掏空了一个洞,空落落的。
他觉得他好像即将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这种不安而又恐惧的情绪瞬间翻涌,将他吞没。
他站在门口,一步也不肯离开,甚至有几次还悄悄的走上去,把耳朵贴在门上,去听里面的动静。
正好看到这一幕的管家:“!”
大概一个小时后,温睿礼出来了。
蔺炎正猫着腰在门口打探情况,门一开,他立马跳开,站的笔直,目光斜视头顶的吊灯。
温睿礼:“……”
“他怎么样了?”
“挺好的,已经睡了。他的病情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我会回去重新调整药物的成分和计量,大概三天后,就能让小晋规律用药了。”
“小……晋?
蔺炎楞了一下。
他可从来没把封晋的小名告诉温睿礼。
“你怎么知道他的小名。”
温睿礼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小晋自己告诉我的啊。”
蔺炎的脸色"H刷啦”一下白了。
温睿礼全当看不见,活动了一下肩膀,“蔺先生,那我就先去休息了,我房间是在楼下是不是?其实我还是建议你把我房间安排在小晋旁边呢,这样我好方便去照顾他,”
蔺炎的拳头捏的死死地,正要拒绝,就听到温睿礼是:“那个为了小晋好,蔺先生最好还是不要拒绝我的好,希望你能听从医生的指令,配合我的工作,这都是为了小晋早日恢复健康。”
蔺炎咬紧了后槽牙。
他一点都不是开玩笑,他好想打温睿礼。
太欠揍了。
温睿礼一走,管家就上前询问:“明天要给温先生换到楼上房间吗?”
蔺炎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听到楼下温睿礼在那里喊:“这复式公寓住着就是不太舒服,怎么也没个人给我泡杯茶?”
蔺炎是真的冒火了:“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嚣张顽劣的人?”
管家饱含深意的瞥了一眼蔺炎,嘴角无声的抽了两下。
蔺炎又说:“这种人出去真不会被人打死?”
管家眼神肃然凝重了。
怎么会被人打死呢,眼前这不是还站着一个呢。
蔺炎进了卧室,心头的石头猛然落了地。
封晋好好的睡着呢,而且还是在床上睡着的。
也不知道温睿礼对他说了什么,这孩子居然就真的乖乖听话了。
蔺炎坐在床边,伸手抚了抚封晋的侧脸。
刚碰到他,封晋就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狠狠的抖了一下,眼皮子颤颤巍巍的一抬,醒了。
蔺炎喉咙一紧,“小晋……”
封晋苍白的面色一瞬间更是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身体剧烈发抖,要往床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