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烦。
过去无数的经验和惨痛的教训告诉他，猜是没用的，不如回去直接找蔺炎当面问清楚。
封晋把手机塞回到口袋里，拦车去幼儿园接傅向曦。
刚到幼儿园门口，却没想到看到个熟人。
封晋楞了一下，快步走过去，“傅然？”
傅然的肩膀颤了一下，回头看到是封晋，立刻拉上口罩转头就走。
“傅总。”封晋一把拽住他。
傅然有些慌：“对不起，我只是路过这里。”
能路过到傅向曦的幼儿园？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封晋无奈：“没事的，傅然，今天蔺炎不会来接向曦，你不用躲着我，我不会告诉他。”
傅然顿了顿，然后一点点的把口罩拽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瘦的脸：“我只是想来看看，没别的意思。”
封晋看了一眼手表，“向曦马上就放学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傅然眼神一亮：“可以吗？”
“嗯，可以。”
接了傅向曦，三人去附近一家湘菜馆吃饭。
傅然全程抱着傅向曦，沉默着也不说话，就这么进了餐馆。
没一会儿，点好的菜一个个被端了上来。
封晋笑：“尝尝吧，这家的湘菜还是挺正宗的。”
傅然拿起筷子，尝了一筷鸡肉，点点头；“挺好，小阳以前最喜欢湘菜了。”
封晋一怔，赶紧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让你触景生情的。”
傅然笑了笑：“没事。”
“你和蔺炎还好吗？”
─提到蔺炎，封晋便想起那个手机的事。
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偏偏在他打算原谅蔺炎的当口，现实好似迫不及待的要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似的。
傅然见封晋这表情，轻笑一声：“看来，他还没有取得你的原谅。”
封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傅然给傅向曦夹了一块鸡翅，然后才缓缓的开了口：“我和蔺炎估计是一辈子的仇人了，我本不应该帮他说话的，但是，如果误会都解决的话，能原谅还是就原谅吧。”
傅然的眼睛微微的红了，他强撑着笑：“其实现在想想，我和小阳的事，还没你和蔺炎那么复杂呢，无非就是他听了父母的话，跑去结婚了，我怎么就那么冲动……”
傅然端起水杯，笑了，“好辣，我眼泪都要辣出来了。”
封晋叹气：“你很后悔是吗？”
“怎么不后悔啊？我天天都后悔。”傅然又夹了口青菜，慢慢的吞咽着：“我记得也是这么个天气，阳光特别好，小阳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和我道歉。说自己当初不该那么随便的提分手，还二话不说就和女人办婚礼。说他错了，想和我好好谈谈，重新开始。”
傅然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微微底下脑袋，拨弄着碗里的米饭，讽刺的笑了一声。
“我把他赶出去了。”傅然摇摇头，看着封晋，讥讽的笑，“你相信吗？我特么居然把他赶出去了，我让他滚，让他去找那个女人去。他从小要面子，脾气硬的要命，一辈子就没低声下气过。”
封晋坐在对面，傅然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表情，都让他的心脏跟着一起抖。
傅然的表情有些茫然：“我当是要是抱住他就好了，就没有后面的事了，小阳也不会死了。”
封晋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哪有那么多如果。
“金墨城让你去祭拜阳哥了吗？”
傅然摇摇头，声音沉闷：“他不让……下周就是小阳三十三岁的生日了。我连绐他说一声生日快乐的机会都没有。”
傅向曦低着的小脑袋抬了起来，轻轻的握住了傅然的手，“叔叔，我会帮你和爸爸说的。”
傅然苍白的笑了笑：“算了吧，你爸他估计不想见我，小阳都走了这么久了，我一次都没梦到他，他连梦都不让我梦到。”
傅向曦小眉头拧紧了：“不会的，爸爸很善良的，他会原谅你的。”
傅然声音更低：“不用了，我不值得原谅。”
最有资格说原谅不原谅的人也不再了。
许是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凝重，傅然主动岔开了话题：“封晋，你和蔺炎要是能继续走下去就走下去吧，你们也挺不容易的。别真的闹到像我这样，连个机会都没有了。”
封晋点点头：“我都知道的，谢谢你，傅总。”
吃完饭，封晋给蔺炎发了条短信，说是带傅向曦去商场买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