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两年前,明央也这么说。
当时裴云也是什么表情呢?
他记得他当时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操!
但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记忆力的裴云也站起身,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明央,像是在看路边一只摇尾乞怜的野狗。
接着摘下指尖的圆环,轻蔑又嫌弃地扔在明央脸上,
“滚出去。”
而明央呢?
他满脸是血,可笑容是真的觉得愉悦,他露骨的目光循着裴云也身、下微微凸起,甚至还想伸出手去触碰裴云也的欲望。
只是裴云也更快的一脚将他踢开,声音也更加冰冷,“趁我现在还不想要你的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那之后,明央的确是没再出现在他面前。
就在裴云也几乎将这个人遗忘的时候,他又成了明家继承人,招摇过市地在他身边晃荡。
现在依旧恬不知耻地攀上来招惹他。
裴云也现在当然没有硬,他抬眸看着对面目光露骨的男人。
凭良心说,明央这张脸的确是有蛊人的资本,再加上他的背景不凡,在外人看来的确是十分的吸引人。
可面对他的人是裴云也。
“为什么?”
他忽然问。
“为什么,”明央喃喃重复一遍。
这不是裴云也第一次这么问,他也的确没想到裴云也会再问一次。
“没有为什么。”
这一次也是一样明央没有给出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他了解裴云也吗?其实不然。
虽然他在阁楼一隅看了他许多年。
当年裴云也会让他进门其实挺让明央意外的。
这件事儿好像意外又好像不意外,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从游轮上逃掉又跑到裴云也那里去。
可能他真的就是个疯子,而疯子往往都不需要理由。
那裴云也呢?
裴云也是典型的世家公子,却又有些不一样,或许相比明风、陆明,裴云也更加自我,尽管他们身上又同为商人的相似之处,但是在权衡利弊之下,自我感受才是是裴云也的第一要素。
想与不想,要与不要,都是他的自我感受最直观的表达。
他有这个能力,他也的确是一直这么做。
那么,裴云也会上这艘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他多次问出口的‘为什么’,是不是也是因为他想知道,他在因明央产生好奇。
裴云也不知道明央在想什么,但他显然是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他靠着沙发靠,十指交握,看着明央的目光从探究变得漫不经心。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玩意儿丢到明央面前,就像当初丢那枚戒指一样毫不在意。
“那明少不如说说这是为什么?”
桌子上骨碌碌转个不停的东西正是那枚被明央放在玫瑰雕塑里的微型窃听器。
明央眨了下眼睛,作乱的脚尖顿了一下,“没什么,就是想知道阿也平时都做些什么。”
裴云也眉梢一挑:“明少的确清楚了,在背后的动作也没少做。”
明央不予置否。
“让柏风改变主意转头和邵斌签约的人是你。”裴云也说:“现在晨鸣卡着最后时间不付款,以至于上宜B地块后续的缴纳金可能会逾期,不仅拿不到地,还会上黑名单。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是邵氏做的手脚,但明少在这其中也不干净吧。”
明央的脚收了回去,他看着裴云也的目光也从轻浮变得惊讶,他背后做的那些事儿被裴云也点破他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裴云也接着说:“上宜B地块拍卖送来合作方案看上去非常合理,明少的确是帮了点儿小忙让我拿到了那块地,先不说在最后一轮竞价明少抬了一手高价,盛世承诺的资金被明老先生卡着无可厚非,那么明少又为什么要帮着邵东溪卡着我的资金链呢?”
“明少如此两面三刀,凭什么觉得我还有兴趣继续和你玩下去?”裴云也的目光猝然凉薄,“你又还有什么把戏值得我多看一眼呢?”
对这一切,明央没有反驳,但他看着裴云也的眸光却逐渐炽热,那双眼睛如火苗被点燃一般亮的出奇。
如今裴氏遇到的资金难题,他这般轻描淡写、绰有余裕,必然是已经有了对策,或者说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裴云也的能力的确不可小觑,甚至比他想象中要更加敏锐。
这可太令人惊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