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睁眼就看到满脸眼泪的原嘉逸在半阖着眼睛吮咬自己的嘴唇。
耳朵里一阵嗡鸣。
薄慎言的五脏六腑似乎在瞬间膨胀了数倍,涨得他无法呼吸,无法让孱弱的身体继续供养这些劳人的器官,疯狂分泌的多巴胺充斥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他无从理智。
他抬手攫住原嘉逸的下巴,用力加深这个吻,吻到后面,已经不再像是情人间的深情亲吻,倒像是两只野兽想要将对方拆吃入腹一样凶狠残暴。
一吻既罢,两个人皆是气喘吁吁地抱住对方的脖颈,盯着对方的眼睛艰难地平复着喘息。
“你回来了……薄慎言……你回来了……”
原嘉逸紧紧贴着他的嘴唇,眼泪顺着鼻翼流进薄慎言的口腔。
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重复到薄慎言有点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重复到薄慎言听了之后来不及理解是什么意思,便泪如雨下。
“……呜……呜呜呜……我……呜呜呜……”
原嘉逸觉得自己哭成这副德行实在丢人,可他完全控制不住,啃咬着薄慎言的下唇,俯身跪坐到他的床上。
薄慎言努力地轻抚着他的后背,心脏冰凉。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么激动兴奋的情况下,本该温热滚烫的心脏会是如此寒凉。
直到触碰到原嘉逸滚烫的体温,薄慎言才瞬间明白,为什么他的心脏是这样。
原来他整颗心的温度,都附着在了原嘉逸的身上。
“……亲够了的话,我可以喝点甜水吗?”
薄慎言渴得要死,若非实在受不了,觉得自己马上就快要脱水而亡,他是决计不会开这个口来打扰原嘉逸的好心情,两个人目前的好气氛的。
这么多年以来,原嘉逸亲他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好好吮吻,向来都是自学成才且极其自以为是。
他总以为用力地吸取对方口中的液体,就可以被称之为是热烈的亲吻。
原嘉逸只要遇到亲亲,就像被口水堵住了脑袋一样,智商再也没有办法占领高地,任凭薄慎言如何折腾也乖乖听话。
“水……”
他听见薄慎言说想喝甜水,闷闷地低头瞅着薄慎言的嘴唇,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把那嘴唇变得水光熠熠。
而他自己的嘴唇也跟着变了颜色。
“水够喝了吗?还……算甜吗?”
原嘉逸有点怯生生地,表情真挚诚恳地摸摸薄慎言的喉结,似乎是在检查它的健康程度。
薄慎言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谁他妈还有心情喝水啊?
他急得哽了一声,好悬没被刺激得晕过去,抓着原嘉逸的手腕说道。
“……嘉嘉……去,去把门锁好……快点……”
原嘉逸穿着松垮的病号服顺从地点点头,抬腿下了床,疾步走到门边,认认真真地俯身将锁扭了两圈。
门口的保镖犯了大错,在那天晚上之后的每一秒钟,都十分严谨地注意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草。
听见病房里传出了锁门声,他们担忧地敲敲门,“原先生,原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可不可以让我们进去,帮您检查一下屋中的安全状况?您放心,我们很快的,只需要一分……”
“钟”字还没出口,两个保镖包括门口正对着的护士站里的医护人员以及部分患者便将屋中的回话声尽数收进耳畔。
“不用!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要性生活,都别来打扰我!”
段浮僵在门把手上的指尖微微发凉,他惊愣着半张开嘴,难以置信地和保镖对视一眼。
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问了一句,“……他刚刚说什么?”
保镖咽咽口水,“……好像是……说要性生活。”
沃野抱稳原汐追着段浮从病房里出来,不赞同地撇撇嘴,“啧啧,世风日下,这可是医院!”
段浮抬头睨他一眼,面色不自然地拢拢领口,心想,这里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就是你。
他清了清嗓子对保镖说道,“咳……你们两个……要不去吃点饭?等回来了应该也就……结,结束了。”
“是是是,段先生说的有道理,我们去吃个饭,很快就回来。”
保镖拉着同伴快步走向电梯,发现电梯目前还在楼上,便连电梯都来不及等,蹭蹭奔向安全通道,顺着楼梯下了楼。
狐狸精吸取了阳气,连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动人水润,而被榨干阳气的凡人自然是一副油尽灯枯之相,加之身上若是有伤,而又在被狐狸精吸取阳气的过程中致使伤口破裂,那毫无疑问,这凡人自然是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