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嗷呜”
趴下如今好几岁了,加之原嘉逸不在的几年里,薄慎言将它当做原嘉逸一样照顾,伺候得皮毛锃亮,牙齿锋利,性格也宠得没了狗样,此时竟然敢跟原嘉逸顶嘴了。
“你……你这是……在跟我顶嘴吗,趴下?”
原嘉逸不可思议地回头拍了一把趴下的狗头,又回身拍了把薄慎言的肩头问道,“你平常就这么教它的?把我的狗教成这样?”
薄慎言咽了咽口水,无助道,“老婆,我要是说它平时不是这样的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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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俩主人目前的情势十分胶着,趴下见机行事,一口咬住碗里剩下的两颗草莓,顿时吞进了肚子里。
原嘉逸无奈地摸摸它的肚子,“……傻趴下啊,你这是无效吃饭,一会儿肯定又会饿的,你得细嚼慢咽,嚼几十次的话,饱腹感就会很强了……”
薄慎言觉得原嘉逸这是犯了职业病,好久没有正式任职,就连给狗讲医学知识都充满了亢奋激昂的情绪。
“嘉嘉,你想回医院上班吗?”
他抱住原嘉逸的腰,隔睡衣在上面亲了一口。
原嘉逸听到他说的话,几乎下意识就看向了自己的虎口。
“……”
他沉默地低头不吭声。
薄慎言“腾”地一下坐起身来抱住他,“老婆,你是不是觉得你的手很迟钝啊?”
原嘉逸点点头。
“老婆,这些其实都是你先入为主的思想,你被这道疤桎梏住了,其实你的手已经恢复得和从前属实没有差别了。”
他之前就找过各地的顶尖专家为原嘉逸的手诊治过,最后告诉他的结果除去很遗憾地留一道疤外,对手的灵活度并未产生任何的负面影响。
听他这样说完,原嘉逸仍是不太相信。
虽然他现在可以把硬币在指间转得比以前还要快上不少,可只要有一天没有碰到他的手术刀,他都是迟钝且生涩的。
薄慎言坐起身子,抱住他猛亲一口,伸开自己的长腿,对着膝盖拍了拍。
“老婆,你要是不信,我们明儿就去医院,你用我的腿来做一次手术,把我当成试验品,来验证你的手还是骨二科最稳的小原医生,好不好?”
原嘉逸瞳仁亮晶晶的,失笑回抱住薄慎言的腰,下巴抵在他肩头,重重地点点头。
“……好。”
第二天,薄慎言就十分踊跃地喂饱了原嘉逸的肚子,然后亲自带他回到了市人民医院的骨二科。
两年前原嘉逸的离职对骨二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损失,如果他当年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单凭他的学历和履历,现在已经是副主任医师的级别了。
宋扬实在忍受不住内心的激动,在薄慎言的眼皮子底下一把抱住了原嘉逸,当场抡起来转了好几个圈儿。
原嘉逸:“……”
停下来的时候,整个病区都是一片为他哀悼的死寂。
顺着护士长的眼神望向薄慎言的脸,宋扬觉得自己仿佛是看到了死神。
单凭那一张瘟神脸,早已过了实习期的小护士偷偷戳着护士长的后腰,“姐,我认出他是谁了,当年声称是原医生的表哥,被咱俩骗走的那个大帅比。”
护士长忙捏住她的嘴,“憋说了,一会儿认出咱俩就完了。”
在众多旧日同事的欢呼支持下,原嘉逸再次坐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重新回到专属战场上的原医生意气风发,脸上的自信是连薄慎言都惊叹不已的艳羡。
原嘉逸每天生活在薄慎言足以将人捧杀的彩虹屁中,渐渐地有些迷失自己。
人是最听不得夸奖的,只要一听到这些让自己感觉到快乐的词语,原嘉逸就会听凭薄慎言的摆布,任由他对自己做什么都不会轻易反抗,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二天就要再去买一件白大褂。
毕竟前一晚的那件已经碎到拼都拼不起来了。
还不到半个月,原嘉逸的身体就再也承受不住了,因此他想了个办法。
下午的手术只花了三个多小时,不足以让原嘉逸过足手瘾,但这也昭示患者的病情并非那么严重,反倒更让人觉得开心。
刚下了台子,骨二科的老主任便被科室里最有前景的后辈拦在了洗手间。
他对这位后辈的谦诚勤奋、好学有礼的品性十分有好感,面对他的事向来是有求必应。
“……嗯主任,无论如何也想办法再给我加一台吧,如果能让我晚点回家……就更好了。”
原嘉逸按按口罩,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弯着,其中溢满恳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