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景深成功引开了司徒蒙的注意力,他又挪了挪屁股,重新贴在司徒蒙身边,一手掩着,在司徒蒙耳畔说:“……所以说我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捉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管他什么呢,到时在宴会,你要帮我一个忙,帮我留意看看,我要捉的人指不定就在那里面。”
司徒蒙也不是真矫情,只不过被人合谋骗了那么久,有些气不过罢了,还有就是……觉得以前的自己是真的很蠢,哪怕他比别人还多活了一世。
如今听到景深要他帮忙,又立刻变回了那个稳重的大哥哥的模样,还替景深担心,“可你没有请帖,要如何混进宴会?”
关于这个问题,景深当然有他自己的法子,他消失的那一天,白天时找了季老,向他透露了江南有人倒卖火机关油到国外的事情。
倒卖火机关油这事早在前朝就已经层出不穷,各种黑市倒卖的商人你方唱罢我登场,就是皇帝自己,也有与私下贩卖火机关油的黑商有勾结。
当年季老也曾接到过先帝的密旨前往西南揪出了一连串专捣自家米的老鼠。
季老退休多年,人脉到底仍握在手里,虽不愿重回朝堂,但想这种危害国家的事情,他还是能帮则帮。
他给景深造了一个假身份,扮作某位江南总商会会员的亲戚,这次出来,是为了跟着家长出来长长见识。
到达扬州后,景深就与司徒蒙他们分道扬镳,他去扮他的假亲戚,司徒蒙则与司徒礼自己去参加宴会。
得知景深有办法混进宴会,司徒蒙便放心了,临离别前,他对景深说:“你要小心,如果有什么对付不了的,不要冲动,叫上我一起,知道么?”
景深点了点头,见司徒蒙头发上有柳絮,便帮他将柳絮摘了下来,“我先走了,待会儿见!”
司徒蒙望着景深远去的背影,回头跟上司徒礼,两人在司徒礼名下的一家客栈稍作休息,准备明日的宴会。
“宴会要持续一整天,白天是总商会内部的报告与会议,直到傍晚,宴会才正式开始。”司徒礼介绍道。
司徒蒙将小叔的话记在心里,后者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这么晚了,你洗漱完就早些睡罢,明日一早还要起来,我介绍一些人与你认识。”
司徒蒙确实有些困了,听了小叔的话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但或许方才把瞌睡虫也洗没了,现在竟然不觉得困。
他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从跟着江南商队一起上京,在晋城误入皇家猎场,意外撞上了刺客密谋,然后被刺客刺杀未遂,被景深救起,来到了皇家猎场的营地,认识了许多本不应见到的人。
与景深相遇,一起回到了京城,开了一家店,然后如今,他们又一起回到了这里,回到了扬州。
这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仿佛本来就应当如此。
司徒蒙想,不知道五皇子在皇宫中怎么样了,不知道他戒毒是否成功,不知道司徒蓝捉到了没……
还有景深,不知道他的任务是否艰难,会不会有危险,他有事先做好布置么?这里有人帮他么……噢对了,江南总军营的那位军官……简统领是他的亲舅舅,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在,他应该不会陷入危险吧……
他想着想着,竟然就这样睡着了,第二天天亮不久,司徒礼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司徒蒙刚醒来,人还有点懵,司徒礼拍了拍手,一群人鱼贯而入,给司徒蒙放置好了洗漱用具、衣服还有热茶。
“你准备一下,待会儿我带你见几个人。”
司徒礼扔下这句话就与方才那些人一起离开了,司徒蒙坐在床上,待刚起床的低气压过去,才下地洗漱换衣服。
又过了一阵,司徒礼敲门进来了,他给司徒蒙准备了一身藏蓝色的新衣裳,深色的面料让司徒蒙看起来沉稳了许多。司徒礼满意地点了点头,领着司徒蒙去另一边的包厢。
他们坐下后等了不久,人陆陆续续地来了,司徒蒙记得,有两位他曾经在汝河断流的回忆上见过,似乎是扬州很有名的富商。
司徒礼一一介绍了他们,对司徒蒙说:“他们都是江南总商会的核心会员,还有这位,这位是总商会的会长,高文德高先生。”
“各位前辈你们好!高会长您好!”
众人坐下后热络地聊起了生意经,高会长说:“如今时代已经不同了,先皇对火机关术的压制,导致我们的技术比起周边其它国家都落后了许多,当今圣上圣明,将火机关术重新扶植起来,但数十年的抑制使得火机关术还停留在几十年前,可我们作为商人,无论是田地的利用,还是日常生活所需,火机关占据的位置越来越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