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的我也想搞科研_作者:一床羊毛(164)

司徒蒙失踪,其实罗武的担心不比景深要少,然而已经疯了一个,他可不能再拖后腿,这时候需要有人冷静地处理各种突发情况--火机关工厂的、花火工厂的、火机关司的,甚至还有军机处,司徒蒙作为火机关司卿,牵连的人员机关不比景深的少,作为庄园的总管家,罗武得赶在第一时间安抚人心,还要处理来自各个势力的或真心、或虚假的关心。

侍卫们都被景深支出去找人了,只剩恭具仁陪在他身边。

当了景深身边的侍卫头目那么多年,恭具仁比别人更能理解景深与司徒蒙之间的感情。

景深从六皇子时期,在宫里宫外,就没有他攻略不了的人,从皇帝到太后、各宫妃嫔、前朝大臣、侍卫禁军,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收买所有人的心。

然而这样的景深也是孤独的,有二皇子在,他注定成为不了皇帝,哪怕他对这个位置根本不在乎,却要时时刻刻表现给所有人看,他不是当储君、当皇帝的料。

他有着不比任何人差的资质,他天资聪颖,他善于蛊惑人心,他城府极深……但为了藏拙,他一样都不能表现出来。他所有看似天真的举动,都是经过严密的计算,他在所有人包括父母、兄弟与姐妹面前都戴着一层面具,那面具仿佛已经与肉体连为一体,再也分不开

直至他到了宁山县,在澄宁山庄中认识了司徒蒙。

或许是伪装太久了,又或者是倦了累了,他在司徒蒙面前总算不用戴着面具,不用时时刻刻防备着谁,可以真正地释放天性。

司徒蒙于景深,是唯一真心以待的人,也是景深的救赎。

两人走在了一起,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恭具仁想,如今司徒蒙失踪,对景深该是多大的打击啊?!

他一直站在暗处,就在景深身后,看着景深颓废,看着景深的双眼渐渐失去光彩。

如果老天爷有眼,请快快让司徒蒙回来吧!恭具仁想,景深从小受过了太多的伤,就别再让他受伤害了。

门前的影子动了动,被景深派出去的几个暗卫回来给他报告,他们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景深,又看向黑暗里的恭具仁,想了想,还是走到恭具仁跟前。

恭具仁抬眼看向他们,几人摇了摇头,前者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到景深身边,俯身在他耳边道:“周围的州府也找过了,暂时没有司徒公子的痕迹。”

景深的身体微微颤了颤,他就像一个扯线木偶一般,缓慢地挺了挺上身,却又很快地萎缩下去,如同木偶被抽走了线,再也支撑不起来。

阿蒙到底去了哪里?他有受伤吗?会不会有人欺负他?他……还会回来,回到我身边么?

自从得知司徒蒙失踪后,景深不吃不喝也不睡觉,他俊美的面容因此变得憔悴,却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他摇晃着身体,一步一顿地,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何时,直到他清醒过来时,他已经到了曾经与司徒蒙放烟花的海边。

绿梅一棵紧挨着一棵,它们不会再孤单了。景深伫在他曾与司徒蒙一起看烟花的礁石前,怔怔的看着石头上的纹路。

不知怎的,他忽然有一种冲动,很想用什么好好发泄一下。他这么想着,便这样做了。

拳头与巨大的礁石相撞,理所当然的,受伤的是血肉之躯的拳头,尤其它的主人并没有使用内力,而是凭着一腔愤怒冲击。

血从景深的手上缓缓滴落,掉在地上,与细沙融为了一体。

一直在他身后暗中观察的景淳也忍不下去了,除去了君主帝王的身份,他也只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溺爱弟弟的兄长。他冲到景深面前,不容分说地捉住了景深的手。

景淳气势汹汹,然而动作却十分温柔。他轻轻抬起景深的手,查看其伤势。

数不清的碎石陷在肉缝中,景淳不妄自挑去皮肉里的碎石,只能心疼地捧着景深的手。

看见景深完全失去理智,失了魂般的模样,景淳再也无法袖手旁观,他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了,朝着景深喝道:“你清醒一点!冲动不能解决问题!哪怕你把自己的手打断,也无法叫司徒蒙立刻回到你身边!”

“你不懂!”景深眼里布满血丝,他已经不眠不休找了司徒蒙四天,整个江南都被他翻了个遍,长久的紧张与压抑,一旦爆发出来,就像被困住许久的凶兽,要将眼中所有看见的东西都毁灭。

“他对我来说是什么意义,你永远也不会懂!”

景淳回敬了他一拳,“我不懂?哈?我与你嫂子谈对象时你还是个小屁孩,为了稳固她在王府中的地位,我做了多少?你说我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