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不是了,为什么没有?”
“如果是上次在我屋里发生的事让二少爷产生了误会,那我很抱歉,我当时只是在你爹那受了气,对以后也没想明白,想借你做个靠山。”柳皓烟表情严肃认真,只是没有直视佟沉,“现在我想明白了,我要走,不在佟家待了,也就不需要你了,还有什么需要摊开来讲的吗?”
“你说的是实话吗?”佟沉右手扣着桌沿,死死地盯着柳皓烟的侧脸。
“我有什么好扯谎的。”
佟沉不知道是不信还是不愿意信,猛地站起来掰过柳皓烟的下巴,想看着他的眼睛再问一遍,可是动作太大,把木椅带出了声响。
外头又传来小哥的询问,柳皓烟慌忙偏头去回他,“闹脾气呢,还不让踹踹椅子啦?我都说过了,你不进来陪我我寂寞啊。”
外面的小哥吞吞吐吐地拒绝,又被小孙子的叫声盖过,屋里的柳皓烟才松一口气,又被佟沉有些粗暴地捏住了下巴。佟沉像是生气了,呼吸都有些粗重,柳皓烟还没从差点又被发现的事里反应过来,佟沉的嘴唇就已经落下来了。
捏着下巴的手力道重,嘴上啃咬的力道更重,柳皓烟被迫仰着头贴在椅背上。外头的人看得紧,他不敢挣动也不敢出声,甚至都不敢用拳脚去反抗。
别无他法,只能默默顺从等佟沉自己停下来。
良久,两人喘着粗气分离,佟沉紧盯着柳皓烟有些迷乱的眼睛,“柳皓烟,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吗?”
柳皓烟好不容易才平复好呼吸,只是心跳依旧狂乱,“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一个离了佟家什么都不是的少爷,跟我谈什么喜欢。”
“再有,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喜欢,能有多长时间?二少爷也别太计较了,说不定过几个月你就相中别人了,你看你爹不就是吗?”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
“……,是。”
佟沉居高临下的看着柳皓烟,不知道是太过气愤还是忍着泪水,眼眶有些发红,“柳皓烟,你真的是没有心。”
“是吗,娼妓要心干嘛?有了那玩意儿,我还能活吗?”柳皓烟蹭了蹭被佟沉捏痛的下巴,没有信心再与佟沉周旋,朝着外头喊了一句,“小哥,要上茅厕,你让我出去一会儿!”
听见脚步声渐近,柳皓烟把杵在原地不肯动的佟沉推到门后,开门的小哥一心只盯着柳皓烟的动作,没注意到门后有人,等柳皓烟再回来时,人已经走了,屋顶也恢复了原样。
之后的三五天里,佟沉都没再来过,他突然有点后悔,又有点害怕。后悔前几天就不该把佟沉气走,好歹应该先哄着帮他出去;害怕佟顺昌真的不放他出去,他要一辈子困在这方小院里。
至于喜欢不喜欢的,哪有那么重要,一天喜欢又不是一辈子喜欢,不值得谁去放手一搏。在这个世道,要是谁能体面地活着,那才是真本事。
又过了三五天,他都记忘了日子,院子里终于多了别人的声音。
门锁响动,柳皓烟飞似的从床上下来扑到门口,抬头一看,竟是柳如姣来了。
“妈?”
“佟老爷专门叫人去请我的,说你心里有事想不开,死犟。”柳如姣把手包放下,进到里屋拉着柳皓烟坐下,贴近他的耳朵,“那么多钱在你眼前摆着呢,你是傻吗,他不就再娶一个吗,是缺你吃还是短你穿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呢。”
“妈你接我出去,出去好不好?”
“说什么傻话!”柳如姣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还出去,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你出去了可别回丰乐,我不收你。”
柳皓烟去抓柳如姣的手,他还是穿着旗袍的,因为柜子里的男人衣服在他醒之前,就被佟老爷叫人拿走了,“妈,妈你听我说,我不是在耍脾气,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我在这儿我心里难受,佟顺昌根本不给我喘气的机会,我真的受不了了。”
柳如姣叹着气把柳皓烟的手推下去,“皓烟呐,听妈一句,你回不去了。你嫁过佟老爷,谁还敢点你?你都三十了,过了三十一天不比一天,你哪还有生意?听话,你就是在丰乐野惯了,适应适应就好了,有什么受不了的,大男人谁容你娇气?”
佟老爷刚还给了柳如姣不小的数目,柳皓烟这个年纪,也只有种在佟家才能是棵摇钱树了,她当然不会放柳皓烟回去,“踏实待着,佟老爷说了,一会儿去前院一起吃个午饭,你老实点,这事儿就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