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铎面无表情,周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表忠心:“你放心,我不会随便打扰你的,你就当我是个死的,不用理我,让我自生自灭就可以。”
“……”
“我住在你这里肯定要付生活费的,除此之外我还可以帮你解决一日三餐,”周意咬咬牙,一狠心:“家务,家务我也能做的。”
“……”
周意震惊了,这么丰厚的条件还不行?!
江铎谈不上震惊,但也称得上惊讶了,等到周意的长篇大论结束才疑惑地说:“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觉得我会答应?”
他反省了一下,还真想到一个可能性,申明道:“昨天把你转移到到床上只是出于我的个人习惯,我不喜欢在客厅里看到异物,”顿了顿,又说:“考虑到你能力有限,可以适当地放大这顿早餐的价值,但是还不值这么多。”
周意:“……?”
什么叫“异物”?
什么叫“你能力有限”?
什么叫“不值这么多”?
江铎:“有哪里不了解需要我解释吗?”
周意:“你怎么不直说我是废物?”
江铎没有说话,但在沉默中空气都在替他反问:难道你不是吗?
周意:“……”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何况周意?
“不住就不住!”周意气势汹汹地踢开椅子。
江铎忽然说:“等一下。”
周意正在气头上,心说: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愤然说:“你现在求我我也不”
江铎打断他:“把厨房恢复原样。”
“?”周意神色一空。
厨房?
江铎不挽留他也就算了,居然让他收拾厨房?!
一个负责做饭另一个负责洗碗收拾不是国际惯例吗?
“就当是你昨晚的住宿费。”江铎起身,不容置疑地说:“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
厨房里一片狼藉,周意黑着脸戴上橡胶手套站在洗碗池前刷锅,边刷边想:凭什么?江铎凭什么这么嚣张?
因为他受欢迎,在别的方面好像也很厉害,有嚣张的资本。
周意在心中上演左右互搏,面目狰狞: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心理扭曲、思想偏激、还不通情理?我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受气?难道没有他我就不行么?我……
嗯?这里怎么没刷干净?
锅沿和把手之间的一小块污渍激起了周意的好胜心,他用尽各种办法终于把污渍清除掉,满意地把平底锅挂起来,一个转身,有些茫然地想:我刚才在想什么来着?
一个小时后江铎从书房出来时,周意已经走了。
乱七八糟的厨房不说被百分百还原,至少恢复了七八分,物件的摆放位置尤其准确,一眼看过去挑不出什么毛病。
江铎给阿姨打了电话,让阿姨下午过来再收拾一遍,处理完这些,换了身衣服,开车亲自去机场接从国外凯旋而归的合伙人。
那边厢周意正凭着记忆给薛逸形容一个杯子的样子:“……外面刻着一圈浮雕,我感觉是一幅画,那副画……”周意找不到笔索性扯过薛逸的电脑,用鼠标在绘画软件上勾勒了几笔。
周意小时候学过画画,画工不错,三两下便画出了大致的样子。
薛逸狐疑:“你确定是这样的?”
周意想了想,又在上面添了几笔昨天拿杯子之前他仔细看过的,应该不会有错。
“我倒是见过一个类似的,”在江铎那里。薛逸跳过了后半句,继续说:“但是不是这个图案我不确定,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买!”
薛逸把画稿保存:“那回头我帮你问问。”
周意强调:“就要这样的,要一模一样。”
薛逸无奈:“我尽量。”
周意坐在床边低头盘算着什么,薛逸很了解他,递了个话头:“你是不是还有事?”
“我想问问……”周意咳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情愿。
“问什么?”
“上次我撞了江铎的车,他修车花了多少钱?”
薛逸心中狐疑抵达了顶点:“我帮你问他,问完告诉你。”
“尽快。”
周意一脸苦大仇深:杯子的碎片他已经收集起来了,等薛逸那边有了消息,拿来实物对比一下就可以。
盘子的碎片他在江铎家就地拼了一遍记下样式,回去让家里的阿姨买来送过去。
再把修理费还上,三桩事了,下次江铎再讽刺他,他就不会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