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他知道了估计得气儿好一会儿吧。
魏栩澜弯着嘴角,想着小孩现在没有在自己身边就渐渐收了笑意,怀里好空,好像抱着他……
他叹了声一下子划到顶头,那留存的笑意一下子收回,并且神情冻到了冰点。
“想见他”
时间在他回来前几天,再往前就没了记录,隔着一个月多,这条信息后来也没有新的记录,直到他现在回来。
在小孩身体疼痛的时候,留下的记录就三个字,连结束的标点符号都没有,后来便没了消息。
魏栩澜看着记录,心里弥漫出一股悲伤后悔,如果那几天多跟他聊聊,多与他打电话,会不会能提早知道他的身体情况,
会不会在他想要见自己的时候赶到他身边,后来的那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他叹了一声看向地面,平时抱着他抱出习惯了,现在怀里空空的连心里也是空空的,鼻子闻不到了那股眷恋的香味……
他们现在离得好远,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失落的金毛犬。
独自忧愁等着阿也回家,等见到他以后又止不住扬起笑意迎接他回家。
又待了会临近十二点的时候他才起身离开回了卧室。
在他睡着有一会儿的时候淮星也的身体在夜里疼了起来。
他睁开双眼望着无边的黑夜,额头上疼的冒出了一层汗,昨夜和魏栩澜缠绵之时,身体的疼痛似乎也比现在轻不了多少。
手里揪紧了床单,将自己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想要以此来盖住信息素的气味,不要扰了屋子里的另外一人……
隔天、天明。
淮星也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窗帘没拉满的缝隙里透出一小束光。
那光芒像金色光粉,从那条缝隙里钻了进来,顺着自己的轨道照射。
空气里的小尘粒像是围绕着拿竖金光飞舞,散发着一层薄纱感觉,看了一会他下床走到窗边。
抬手将窗帘拉开,刷啦一声、一大片的光芒霎时照亮屋中,将他整个人裹在金粉之中。
阳光照耀下的他皮肤像是白的接近透明,睫毛如同蝉翼颤抖,他眯了眯眼将窗户全部打开。
手掌伸出窗外,摊开手心去接那竖看不见的光。
咚咚——
门被敲了三声,接着就被打开。
他转过头去,见淮夜明扶着门把站在门边。
两人一时相看无言,淮星也后退一步将手收了回去。
“阿也醒了就好、快出来吃饭吧。”淮夜明笑笑,然后带上门先走了出去。
淮星也垂下眸看看脚下的大理石花纹瓷砖,晨早温暖的太阳将他整个人照的暖洋洋。
有一瞬间、他只想站在这里,盛着阳光,看着金光……
淮夜明抬头看了眼走出来的淮星也,然后垂眸摆放碗筷。
“阿也昨天没有把手弄伤的吧?”
淮星也摇摇头:“没。”
房间里的柜子上还放着新买的消毒水、棉签、药和纱布,都是昨日淮夜明出门买的。
洗漱完后他自己换了上去,只是自己终究有些不方便,两只手都勒疼了才绑好。
从他手上纱布缠绕的样子再对比魏栩澜给他弄的,有些天差地别。
“今天去找陶言的父母是吗?”
淮夜明握着筷子与他搭话。
若是再讲关于以前怀旧的事情已经没了必要,以前都已经消散,再讲只会让两人觉得心累又可笑。
两人现在只能谈谈现在,比如这场起诉。
“嗯、”淮星也垂着眼默默吃饭,“陶言跟我讲过他搬家以后去了哪儿,我们可以去看看。”
淮夜明点点头:“好。”
两人一瞬间又静了声。
刚找出的话题没聊两个轮回又到了结束,他的心里像堵着一团棉花,轻柔、却分外有力。
大概就是因为它太轻柔,所以他用力反而抓不走,只能任由它越堵越深……
每当两人到了如此沉默不言的境地,他脑中也会想起少时带弟弟的日子——
那发甜的笑脸,柔软的嗓音,弯成月牙的双眼里只容下他的身影……小小的手掌总让他一手紧握。
沉浸回忆以前的人、不止是他一个。
两人出门开车去了D城,距离他们不近,而且需要跑两个城市。
“咳咳——”
淮星也抬手捂着唇闷咳两声。
淮夜明侧眸看去,随即收回视线看向马路:“感冒了?”
“没、”淮星也揉了下鼻子,“都入夏了,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