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让你和汤禹多亲近,在他面前听话一点,就是为了加深他对你的信任,没想到他会对你起心思。”秦茵自嘲的笑了笑,“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汤怀安都是死在男人身上的,你们兄弟俩喜欢男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电话的两头都陷入了无声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秦茵的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微喑,像是哭过,“小启,别恨我,我只有你了。”
听取别人隐秘与心酸的感觉很不好,仿佛巨石入水,闷而沉。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汤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启,开开门。”
汤启应了一声,起身去开门,手机里秦茵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别挂电话,放到口袋里,我要听听汤禹到底对你能容忍到哪一步。”
汤启把电话拿开,右手拿开反锁栓。
开门的一瞬间。
他挂断了电话。
第8章
汤禹倚靠在门口,手中拿着酒杯和酒,身上穿着件收腰款的灰蓝色的衬衫,男人味十足的好身材尽显无疑。
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神情似乎有些寂寞,脸上笑意不达眼底,“哥哥想喝酒了,小启陪我好不好。”
汤启让他进来。
透明的高脚杯夹在男人长而有力的指间。
殷红的浓醇的液体划过舌尖,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喝着,谁也没有开口。
汤禹喝了很多,他是带着心事来的,他想把汤启灌醉,问他一直想问的事。
汤禹一直克制自己不要插手弟弟的事,因为他弟弟最恨的就是被人窥探,被揭开伤口曝光于人前。
所以不想打着关心的幌子私下调查他的弟弟,来满足自己自私的控制欲。
但他太想知道了,为什么短短两天,他的弟弟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所以他找了一个最笨的方法,其实只是为了心安。
他喜欢汤启,自己都忘了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也许是从愧疚开始,想要弥补,于是对他倾注越来越多关注。
四年前,他刚刚开始跟汤父学着打理公司,正是最想闯一番事业的时候,得知汤父要去非洲看原产地的原石,便想要一同前去。
然而秦茵不知怎么说服的汤父,把才不到十四岁的汤启也带去观摩原石开采。
他那时是什么情绪?应该是漠视吧,他对这两母子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原本以为防护已经足够严密,却还是被那场大规模的暴乱冲散了,接着就是荒凉而崩乱的画面,抢劫,枪击,虐杀。
他和汤启被一伙流民劫匪挟持做了人质,向汤父索要巨额赎金。
他的在被劫持的途中企图挣脱,却意外跌落矿坑,右腿折断了。
那群伙人让才十三岁的汤启背上了他,一路踢打着走了十多个公里。
汤启脱水昏过去后,便被几个流民拖了进了一个废弃的矿洞。
等再次被扔到他面前,下`身已是一片狼藉。
而他却被吊在一棵树下,什么都做不了。
等父亲带来赎金,看到这样的汤启,却只是面色平静地对他说了一句:“不是你就好。”
那一刻,沉重的愧疚感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汤启三天之后才脱离危险,也许是事发的时候他是昏迷的,所以他似乎也没留下什么心理上的重创。
但从那以后,这个原本只是有些怠惰懒散的少年就变得暴戾乖张,喜怒无常,用张扬高调来掩饰一段不堪的往事。
而且,自那之后,汤启就开始接触形形色色的男人。
他喜欢追求那些长相漂亮精致让人有保护欲的男孩,对有着高大身型的男人却充满着暴戾的凌虐欲。
他从不做bottom,对于那些敢对他起这种心思的男人,他甚至动过刀子。
汤禹关注着他的变化,没有安抚,也没有插入,他知道这是心结,而且随着日渐成长,这个心结成了偏执,成了死结。
那之后的两年,汤禹成为了一个好哥哥,几乎是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为他收拾大大小小的烂摊子。
直到汤禹结婚那天,被灌的神智不清的汤启吻了他,嘴里还叫着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
只是一次短暂而意外的双唇相贴。
他,毫无记忆。
而他,却深陷泥潭。
想的越多,喝的越凶,到最后,两人都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