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唇舌碰触的一刻,周朗夜才知道原来自己也跌落得很深。他恨不得立刻抱起白辉带回平州,锁在家中,让他在床上好好满足自己,只为他婉转呻吟,再不让外人多看他一分一毫。
白辉仰头承受着热吻,周朗夜啜着他的唇舌,汲取他的气息,让他在还未完全清醒的这一瞬忽然感受到这段久别情意的分量。白辉整个人都被吻得心神散乱了,攀着周朗夜的肩,重又被压回枕上。
过了不知多久,周朗夜终于从白辉唇上离开。白辉呼吸急促,红肿双唇泛着水光,明明是一张纯净无暇的脸,这时却多了几分美艳不可方物的诱人。
还不待他回过神来,周朗夜已经一把掀开他的衣服,开始查看他身上的淤痕。
病房里大片的暗着,周朗夜其实也看不分明。白辉想躲,周朗夜掂量着手劲压住他,说,“别动,我看看。”
看也不是真看,吻很快就落了下去。
白辉吓坏了,怕他在医院直接把自己要了,推着他的头,求饶道,“身上没有受伤的,学长……别在这里……”
周朗夜好歹知道分寸,何况小高就在门外侯着,他吻了两三处就收住了,又掀开被子看了看白辉刚打上石膏的腿。
然后手指在他胸前打转,有一下没一下地掐着,对白辉说,“看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以后有本子先让乔蓁的团队帮你审一遍,荒山大漠的地方就别去拍了。”
说完,自上而下盯着白辉。
白辉抿唇不语,周朗夜又问了一次,“下次还拍这种戏吗?”
白辉声音很小,话却干脆,“本子好就拍。”
周朗夜先是一怔,而后笑了。他想,是了,白辉就是这种人,就算撞得伤痕累累,只要心里还有那份执着就不肯轻易放下。
他以手背拍了拍他的脸,转身向外走。白辉一下倾身将他拉住,“你这就要走了吗?”
周朗夜失笑,回头说,“我让小高先去休息,有我在这儿陪你就行了。”
-
白辉坐在床上,看着周朗夜手扶着病房的门,低声给外面的助理交代着什么。男人处于明暗之交,背影修长挺拔,虽然经历一整晚的奔波,那一身笔挺的西装仍然衬出他无可比拟的贵气优雅。
白辉心跳得很快,根本平复不下来。
过去两个月里,周朗夜也曾提出探他的班。白辉不让来,因为知道自己一旦见到周朗夜,什么事业前程就都不会要了,只想黏着周朗夜跟他回家。
今日一见,白辉才发觉压抑下来的情感原来已是如此炙热滚烫,一点就着。
周朗夜折返回来,拉了张椅子在他床边坐下,对他说,“你睡吧,我今晚就在这儿。”
白辉看着周朗夜,眼神一点都移不开,说,“原来受伤能有这么好的奖赏,我恨不能天天......”
周朗夜皱起眉头,打断他,“多大的人了,说什么傻话?”
白辉却觉得他的呵斥之中都隐含了几分温情,拧亮一旁的床头灯,在柔光里看着周朗夜,问他,“学长是从哪个会议现场赶来的?”
周朗夜不答反问,“我听小高说,你每天有空就看平州的经济新闻?”
白辉没想到自己身边老实寡言的小助理原是周朗夜安插的眼线,愣了愣,脸似乎也红了,低声说,“有时会看到你出现在新闻里。”说着,迟疑了一下,又问,“小高还说什么了?”
小高反馈的信息当然多了去,周朗夜不必一一告知白辉。
他只是坐近了一点,问床榻上的小朋友,“既然这么想我,为什么自己不知道回来?”
剧组拍戏也不是完全没有假期,何况白辉的戏份不是主演里最多的那一个。偶尔抽空走个一两天,其实没什么问题。
白辉听出周朗夜语气里的薄怒,声音愈小,“我如果见着你,就怕自己不想再回组拍戏了。”
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白辉没说,周朗夜身边诱惑那么多,他总要更努力一些,站在一个难以替代的位置上,才敢要一份长久的感情。
可是他的这点小心思,周朗夜又如何不知。
男人没有说破,白辉主动伸手过去,想要和他握住。
“怎么受伤的?”周朗夜扣着他的五指,攥进自己掌心里。
白辉垂眼看着那两只交握的手,慢慢地说,“今天拍了一个长镜头,是我和一大片奔跑的人群逆向错行,整个过程连续跑上两三分钟,最后我迎空跃起,刺杀部落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