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夜流光_作者:凌伊丶(56)

  后来周朗夜主动帮白辉收拾了一个小时的随身物品,还给白辉列了一个清单,特别备注要带上足够的防晒喷雾和过敏药。他们两个都是从小被人伺候惯了的少爷,做这种细碎的活并不怎么得心应手,但是白辉感到非常开心,根本舍不得结束,不断地提出要往箱子里再加些东西。

  最后好不容易被周朗夜哄着上床睡觉了,他又缠着周朗夜想再聊一会儿天。

  他很少这么任性,可是周朗夜也很纵容他,陪他聊了很久,回答了一些让周朗夜频频叹气的问题,其中包括“第一任女朋友是什么时候交往的”,“高中毕业舞会的舞伴是谁”,还有“分开的三年里有没有想起过白辉”等等各式各样的送命题。

  周朗夜避重就轻地答了,看着白辉在自己怀里渐渐变得迷糊、困乏,直至最终睡去。

  白辉穿的是一件浅灰色的丝质睡衣,质地略显轻薄,领口也敞得很开。由于前一晚他被周朗夜弄得很厉害,肩颈上的痕迹还没有消退,周朗夜视线所及之处,都能看到那些深深浅浅的夹杂了青紫色的吻痕。

  周朗夜发觉自己很容易对白辉产生一些不常有的邪念。比如现在,白辉已经睡着了,他却开始慢慢解他睡衣的扣子。

  白辉完全没有反抗,周朗夜如愿地借着床头灯的柔光,看到了他毫无保留的样子。继而把他压回枕上,俯下身亲吻他,吻得很慢却很深入,一点一点汲取白辉身上清淡的香气。

  白辉此前是硬撑着意识想和周朗夜多呆一会,现在一经睡去,整个人就沉得很深。

  周朗夜舔/弄他的耳垂,搓揉他细嫩的皮肤,他发出细微的哼声,双颊渐渐染上红晕,可是又没有完全醒来。

  “学长...我好困......”他半眯着眼,发出哀求。

  可是周朗夜置若罔闻,凑在他耳边说,“宝贝,深夜陪聊是收费项目,现在我来兑现了。”

  白辉没有办法抵抗,周朗夜一贯对他有予取予求的权利,而他总是甘愿奉献自己。

  男人亲吻了他身上的很多地方,白辉感到呼吸困难,仰着头、虚虚地喘着。

  ......

  眩晕的白光持续了好一阵子,白辉浑身酸软地躺在床上,觉得又羞又困。周朗夜抱着他去清理,他有气无力地趴在男人肩上,小声抱怨,“你知道乔姐和我说什么么?她说入组前三天和你分房睡,别让你兽性大发整夜折腾我......”继而蹙着眉颤了颤,又说,“要不我刚一进到剧组,化妆师就都知道了。”

  周朗夜觉得白辉真是单纯得可爱,其实何须担心化妆师知不知道,这个圈子里根本没有秘密可言。狗仔早就拍到过无数次白辉与周朗夜同乘一车的照片,甚至还有他们之间更加亲密的举动足以爆掉热搜,周朗夜都是直接花钱买断照片,或用其他更为隐秘且威慑的手段让对方封口。

  这一切只是没让白辉知道而已。

  周朗夜拿过一条浴巾将白辉裹起来,又把他抱回卧室。白辉的确累了,闭眼蜷进被子里,半湿的黑发在枕上散开。

  周朗夜熄了灯,在他身边躺下,用另一条毛巾给他擦拭发梢。

  白辉靠在他怀里,和他说,“学长,晚安。”带着一点鼻音,声音轻缓。

  也许周朗夜自己还未察觉,又或是察觉了还不愿面对。对于白辉,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某种程度的依恋,他开始患得患失,不再是过去那个来去自如的周朗夜了。

  这一晚白辉睡得很好,反倒是周朗夜因为噩梦惊醒了一次。

  他在凌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对着两扇透出微光的窗户想了很久,最后对自己说:尽快结束这一切周朗夜,再这样下去,你就要失去身边这个人了。

  -

  白辉在外拍戏的两个多月里,周朗夜去看过他三次。

  前两次都是深夜到达,隔天一早就走。第三次购买机票前,白辉要求周朗夜多留一天,理由是自己的戏快要杀青了,在剧组不是很忙,有时间和周朗夜出去走走。

  周朗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把返程的机票延后了一天。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他到达的这晚,海市下着倾盆大雨,飞机因为恶劣天气延误了三小时。周朗夜被司机送进酒店时,白辉也已经收工回来。

  他们在套房里耳鬓厮磨了一阵,外面的雨势终于渐小,白辉提议出去吃个宵夜,说酒店附近开车大约三公里就有一个口碑很好的香港餐厅。周朗夜没有拒绝,打电话叫司机在酒店停车场等待,然后他和白辉换了便装,一起乘电梯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