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言城一把推开解偃的手,问他:“江仞呢?”
“啊?谁?什么江仞?”
解偃装疯卖傻的样子简直蠢透了,一点也不专业。言城上手就揪住他胳膊上的软肉使劲,咬牙切齿道:“你再给我装,明明是他带我出去的,你骗鬼玩呢?跟我你还不说实话?”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也能耐了!”
解偃嗷一嗓子惨叫一声,蹦起来离他八丈远。“你别污蔑我,老子可不做出卖兄弟的人。是我把你从医院里接回来的,言叔沈姨都不知道,我就跟他们说你又不小心掉水了,还好我反应快把你捞上来了。”
“我聪明吧?”解偃一脸欠揍的邀功,“完美的保护了你俩的地下情,没让你男人被你爸妈发现,我多不容易。”
所以言城没记错,把他从黑暗的冷水里带出去的人,就是江仞。可是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连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
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钱钏那边有情况了吗?”言城迫不及待得问。
“巧了,你睡过去这一天,他没打通你的电话,就告诉我了。”解偃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可是我不想告诉你的表情,气的言城恨不得锤他两圈。
半个小时之后,解偃是被无声的沉默给赶出来的。
他直觉言城这个时候需要冷静,需要一个人呆一会。解偃身为他兄弟需要做的,就是悄无声息的退出去把门关好,以免火力攻击到自己身上。要是继续呆在这里,保不齐言城等会看他不顺眼,就先顺手把他给办了。
一个电话打过去,铃声直到结束自动挂断,对面也没有接起来。
言城呆坐在床上,不断在脑中重复着刚刚解偃的话。每重复一边,他就更生气一分。从前只以为江仞是有什么不能说的机密,没想到他是瞒着自己有性命危险。
江仞这算是瞧不起他吗?以为他没有面对这点风浪自保的能力,还是认为他什么用也没有,只能乖乖的被保护。
人就是不能自己胡思乱想瞎琢磨,这一跟自己钻牛角尖,就特别容易陷入逻辑的怪圈,自己给自己钉上无谓的罪名。
夜晚,一家人都睡了,解偃也走了,房间里又只剩下言城一人。窗外隐约好像下着小雨,阵阵刮过的风吹动着一年四季都是绿着的树叶。
言城漫无目的的起身,走到阳台来。突然好想打开窗户,好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因为此时的他心里仿佛堵了一块重石,就哽在心口。
雨丝吹到了他脸上,让他清醒了不少。
与其自己在这里伤春悲秋想这想那,不如找当事人问清楚。到时候江仞要是还不肯说,就冲过去打他一顿。
电话拨出去,一声,两声……
还是同样的结果。
当初说好的,如果打三个电话还不接,就证明江仞真的在忙,就不打了。可……
一抬眼,言城在大门外的树下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个地方很隐蔽,言城站在这里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如果不是偶然一撇,对方恰巧动了动,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现。
是谁?
会是他吗?
如果是江仞,就证明他没有在忙,他是真的不想接自己的电话。言城一瞬间又想生气,可是,又舍不得。转而无处发泄的气愤开始转化为委屈,撅着小嘴又拨出了一个电话。
要是再不接,就真的生气了。
滴……
“言言。”
言城握着手机的手瞬间攥紧了,有些控制不住心里的欢喜,却又忍不住泛着酸。“是你吗?你他娘的……”
抱怨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就改了口:“你就在我家门口对不对?你说话啊!你别不说话……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不用再瞒着我了。你等着我,我这就下来!”
楼下人影一动,言城立马说道:“别走,求你了……别走,见我一面,我想你了,等着我。”
言城连鞋也没来得及穿,又怕声响太大让家里人知道,推开门赤着脚哒哒哒地就跑出去了。来到大门口打开门,江仞就背对着他站在那颗树下,言城眼眶倏地就了红。
“你不看我一眼吗?”他声音有些颤抖。
面前的人背影明显一僵,江仞缓缓转过身。雨不大,但是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见他衣衫单薄连鞋也没穿,江仞一下就皱紧了眉头。忙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往言城身上披:“怎么不穿鞋 ,雨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