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头?
铭礼不屑地笑了一声。
一副以为机长看不上他的业务能力,吓得正襟危坐。
“时间到了,开会。”铭礼坐在长桌尽头,面色冷峻。
飞了一整天,机长没好脸,驾驶舱气氛压抑。一副企图鼓动二副一起活跃一下,却发现二副也心不在焉。
才飞了没多久就敢在驾驶舱开小差,这屁小子。
二副负责记录生成的飞行小时,赵嘉归摸遍了全身才惊觉出门忘记带笔。
铭礼递给他自己的笔,皱眉说:“这是怎么了,下个三年还想继续在二副徘徊?”
“谢谢哥。”赵嘉归拉拢着脑袋双手接过来。
铭礼只问调度要了仇海,没想到还排了赵嘉归。结果仇海没飞上,要和这头“卷毛”飞四天。
“哥……”赵嘉归欲言又止。
“说。”
“仇哥会被再降级吗?”
铭礼顿了片刻,回头给了一个“你问这个干什么”的眼神。
赵嘉归的头埋得更低了。
旁边的一副已经不动声色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铭礼咳了一声,没再多说。
机组下了飞机,来到过夜酒店。
乘务员是两个女孩一起住,乘务长单住,飞行员则是一个人一间房。
赵嘉归刷开房门,就见铭礼大爷似的站在他身后,铭礼的房间明明还要往前走。赵嘉归心知肚明,推开房门请铭礼进去。
*
“哈?”铭礼顾不得机长威严,惊得站了起来,原形毕露,“是你!?”
赵嘉归缩在板凳上轻微点头,把自己缩成一团毛线。
“可你,你不是……”铭礼指着他,五官扭曲。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那天喝多了,本来相中的是一个小哥哥。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赵嘉归狂乱地揉着自己的卷毛。
“体感啊!你喝懵了,靠体感总能知道吧!”铭礼风中凌乱。
赵嘉归大哭。
他是真真仰着头咧嘴哭,像丢了玩具当街被妈妈拿皮带抽的巷间小孩,“我又没和女孩试过,我怎么知道什么体感。哥,就跟你试过一样,你也不知道还来骂我。”
铭礼:“……“
训个弟弟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那你也不能嫁祸给仇海。”铭礼坐回床上,胳膊撑着后面。
“我没嫁祸。”赵嘉归抹着眼泪,说:“是仇哥主动要帮我扛下这个事。”
那天女孩家里人来公司闹,赵嘉归就心惊胆战一夜没睡好,听说仇海被训斥警告,可能还要下处分,他又好几天心惊胆战没睡好。
“如果仇哥因为这事又被降级,我就是千古罪人!”赵嘉归的眼泪又哗哗往外掉。
铭礼彻底懵逼。
脑子正常点的人都不会去扛这种事,而且仇海降级这段时间就是考察期,但凡想恢复机长资质都不会这么做。
“开始我还有侥幸心理,因为仇哥经常帮别人顶锅,但我没想到这件事能闹这么大。”赵嘉归哼哧哼哧继续抹泪。
铭礼:“????”
事出总有因,仇海的因是因为彪?
第46章
很快铭礼得出一个结论:仇海根本就不想恢复机长资格。
不然以仇海的能力和领导对他的赏识,不至于三年了还停在这个位置。
赵嘉归上飞机精神,下飞机惆怅,真成了“丧家之毛线团”。铭礼除了工作交流,其余一概沉默。
不知情的可怜一副夹在两大“堡垒”中间喘不动气。最后一天,一副才松了松衬衣领,地狱四天终于要结束了。
驾驶舱。
就在铭礼走神的时候,乘务长突然冲进来,要不是她身穿制服,那架势铭礼差点以为是劫机的□□。
“机长!有有有有!!”
这位当班乘务长很年轻,应该是没什么太多的经验,此刻紧张得话都说不清。
“有什么?”铭礼不紧不慢问道,只要不在天上出问题,一切都好说。
乘务长顺着胸脯缓了片刻,说:“有个旅客闹起来了,问为什么三个小时了还不起飞。”
“延误原因不是告诉你们了吗。”赵嘉归说:“长白山能见度太低,小于起降标准。”
“可……”乘务长惆怅地说:“那个旅客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天气预报,说是大晴天。非说是我们的问题,还说……”
赵嘉归:“还说?”
乘务长看了一眼铭礼,“还说是机长的技术问题,别的飞机都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