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真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是啊,我又不是没能力养孩子,你以为泉临大学卓越班的文凭是我混来的吗?”
“行行行,知道你厉害。”
宫羽是真佩服吴霖,一个人怀着孩子,孕期反应极其严重,还得天天倒几趟车去上班。就这样的情况下居然顺顺利利地把毕业论文给写完了,答辩也拿了个全优,他直接怀疑如果没有念念,吴霖搞不好能直博都不一定。
“不过你还是得注意点身体,”宫羽点了点吴霖的脑袋,“你看看你最近这脸色,越来越黄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肝出了问题,之前给你用的那些强效信息素有些就是伤肝的,告诉过你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过度劳累,我看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听宫羽又开始唠叨,吴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哎呀你又来了,我哪有什么问题,每天精神好着呢。倒是你,这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上了,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表现。”
“……你就别挤兑我了,”本来和念念玩得正高兴的宫羽突然拉下了脸,“我倒是想纵欲过度,可也得有人陪着我不是。”
“啊?你和男朋友还没有和好啊?”
宫羽张开嘴,想了想,跟着又摇了摇头:“哪有什么男朋友,我现在就是个黄金单身汉。”
吴霖认识宫羽也快一年了,其实要不是那天刚好被陆向舟推开了他病房的门,他还真看不出来宫羽是个有男朋友的人。这人沉着冷静,对待工作极度认真负责,看面相就是个工作狂,所以完全无法想象他深情款款和人谈恋爱的样子。
“那你要是舍不得就去求求和嘛,两个人要真的感情好,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你放屁,”宫羽被气笑了,“你和你那Alpha倒是感情好,怎么就万丈高楼平地起,娃都生了还跨不过去?”
“我们不一样!”吴霖假模假样地瞪了宫羽一眼,“我们是因为现实的阻碍和世道的艰难!而且是我不想和他和好的,是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求和,才不是他的错!”
宫羽心想那你还真是伟大,包庇违法犯罪,纵容潜在逃犯,还全力抚养逃犯遗孤,亏得Omega权益保护协会不知道你这事,否则一定会被钉在反面教材的耻辱柱上□□一辈子。
“我懒得和你争,”宫羽举手投降,“体检结果出来了我发微信告诉你,没什么问题的话就不用再来医院了。这张名片你收着,上面的人是我大学同学,现在是省医肝胆外科的主治医师,职称比我是低了点,但技术是没有问题的。我已经给他打好招呼了,你过去不用挂号,就用你那破化名去找他,让他看看你这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总觉得你脸色不太对,看着不放心。”
“行了我知道啦,你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的了,”吴霖收下宫羽递过来的名片,随便瞥了一眼塞进裤兜里,“那我就先走啦,记得给你男朋友打电话,不然时间久了就真成前男友了,到时候可有你哭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宫羽一个头两个大,把念念塞进婴儿车里就把吴霖往外赶,恨不得点个火箭把他立刻发射回家。
回去的路上吴霖顺便在家前面的菜场里买了几斤排骨和莲藕,还有一条鲈鱼,全都塞在了念念婴儿车下面的小篮子里,打算晚上好好做顿饭。辛望云上次说想吃面,但他家里除了青菜和面条什么都没有,舍不得让辛望云跟着自己一块吃苦,吴霖只好谎称已经吃过了把人给赶走。
“今天就不会饿着爸爸啦!”吴霖看着已经被开膛破肚但还没停止摆尾的鱼,微微有些开心地说,“沾爸爸的光,今天念念也有排骨汤喝喔,我们都好久没有吃肉了对不对,所以有爸爸真好!”
加了菜的婴儿车更沉了,吴霖中途歇了四五次,才连拖带拽的把婴儿车给搬上了楼,心想以后有钱了一定要租一套带电梯的房子,否则自己早晚得腰肌劳损。
在医院折腾了一天的念念睡得很快,几乎刚进家就陷入了关机模式,吴霖难得清闲,开始专心致志地蒸鱼和炖排骨。原来和辛望云住在一起的时候,为了情趣,他也开过那么四五次火,明明和何之琳的手艺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辛望云每次都像吃到什么绝世山珍一样,恨不得连盘子底儿的调料都舔干净。那时他曾天真的以为两个人可以就这么一直走到暮年,等到孩子们都长大,他们老到牙齿都掉光,自己也还可以慢慢地给辛望云煨一罐汤,沏一壶茶,虚度掉所有或长或短的时光,直至每一个分秒都被印上他们两个人的专属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