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听他演奏已经距那时过去了一年多,并不顶重要的记忆被挪到角落里,因此他很不明白魏展这是抽的哪门风。
总部大厦的顶层特意装修了一间屋子,室中室结构,六面隔音。很空旷,除了正中的架子鼓和一台三角钢琴外,没有更多器件,但是旁边地上铺了榻榻米。
对于音乐,魏寻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他只记得对方冲他勾唇一笑,动作潇洒的松了领带,同外套扔到一边,而后便是他此生看过的最为色气入骨的表演。
那人肌肉密实的双臂变换着极度性。感的线条,右手敲击的同时左手能将鼓棒抛到空中转个花样再稳稳接住,并且连贯性丝毫不受影响,最后一段,节奏快得魏寻完全无法计数,实在不该这样短时间便有如此水准。眼花缭乱。他扑上去同他亲吻。
大哥身上覆着的薄汗是世间最惑人心神的毒。药,魏寻沉醉其中,热情无比。但到底在那人试图把他抱上落地鼓时理智回笼,且不论对方的彪悍程度,好歹他也是个成年男子,真坐上面非得人鼓尽失不可。
坚决反对,魏展笑着把他按一旁钢琴上,从身后困着他,并且逼迫他弹一曲《小兔子乖乖》。魏寻简直对这人的恶趣味无力腹诽,但拒绝的后果是被更强势的对待。他在断断续续的乐音中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魏展却附他耳边低声念着没法听的歌词。末了,他把手指伸魏寻嘴里搅弄他的舌头,笑着诱哄,“叫出来,不会有人听见。”
羞耻的记忆,魏寻将它们通通甩出脑袋。一路踢着小石子,瞧上去实在没心没肺的模样。
手机进来一条短信,“不准多想,我会处理。”摁灭了屏幕,没有回复的打算。
隔天早上雁弥来了一趟,她先前一直参加排练,过年都没有好好放松。
她是径直来找魏寻的,但在半路杀出了个魏悦凡。魏悦凡也不是故意找麻烦,纯属巧合,但碰着了,难免管不住嘴要与这位小表妹交流思想。也不晓得她说了些什么,雁弥原本喜气洋洋的脸孔渐渐垮塌下来。魏寻去用早饭时在路上看见二人气氛诡异,招呼了声,雁弥听了立马又笑逐颜开,三两步蹦过来挽着魏寻胳膊,高声道:“不管怎样,魏寻哥始终是魏寻哥!我永远敬他爱他!”
魏寻猜了个大概,虽并不清楚细枝末节,但听到这一番兄妹式的表白感动不已,他揉揉雁弥头发,小姑娘雀儿般欢快。
这欢快却并不持久。早饭后回了他屋子,雁弥很担忧地问他,“哥,你走这条路一定好辛苦,我心疼你。”说着,竟是已经哭了起来。
魏寻给她抹眼泪,轻声哄她。哭得好伤心,漂亮脸蛋儿变得皱皱巴巴。
良久她才止住情绪,最后她问另一位哥哥在哪里,多大年纪做什么职业,一长串问题,魏寻只能回答暂时还不能向她介绍。
雁弥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她从包里取出两张门票,“《胡桃夹子》,我和老师同学一起表演,魏寻哥一定要来看!”
魏寻当然会去,但两张门票,这可让他有点苦恼,他该和谁一起呢?如果和魏展,在雁弥知道他性向的情况下难免有些不妥,索性多个人打掩护最好,于是他问雁弥,“还有多的票吗?我想有一个人一定很想去看。”
“啊,是上次送我精油的那位吗?我后来又陆续收到好多别的贴心小礼物。”
魏寻没点头也没摇头,但雁弥接着说:“还能拿到票的,不过我排练好忙,不能自己过来了,我请别人帮我送吧!”
又聊了几句雁弥便不得不离开,魏寻送她出去,路上竟又遇见二姑,真是躲也躲不掉的一家人。
二姑道:“雁弥呀,听说你要在大剧场表演芭蕾了,姑妈很想去看呢。”
这当然是客套话,加之雁弥小丫头心性,还记恨着方才二姑女儿的一番言辞,于是温温和和道:“二姑,真的万分抱歉,内部票都被同学们抢光了,我实在拿不到。”
二姑笑着表示惋惜,其实也并不想看,正好,两相合意。
第43章
雁弥离开后,魏寻在屋子里看书,小玉来做清洁,魏寻平时多用投影,电视好久没开过,她开了检查是否还能工作。正好在播一栏鉴宝节目,参与者是位穿着打扮都颇耀眼的年青女性,拿出只花口盘,说是康熙中期青花,祖坟改址时发现的,她乐呵呵道:“大家回去也都给祖宗们迁个新住处。”专家还未定音,但小玉一看就笑了,“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