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几乎触及到了封卓君的底线,这是尊严问题好吗?偏偏他还无力反驳。
白药说的是事实,虽然身上的肉现在多了,但好身材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回来的。
封卓君泄气,自己跟自己生闷气走进了浴室。
白药趴在床上有些心虚,他说的是不是太过分了啊。
封卓君洗完澡出来,白药已经在床上等的昏昏欲睡了,眉眼幼嫩的少年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皮摇摇欲坠。
身子向旁边晃了一下,猛然把自己惊醒。
白药迷迷糊糊地揉着双眼,声音粘腻:“你洗完了啊。”
封卓君心疼地走过去:“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的。”
白药睡眼惺忪地看着封卓君,摇了摇头:“等你。”
封卓君哪还忍心看着白药困成这个样子还不睡觉,赶紧利落地上了床,把白药搂在怀里。
白药自然靠在封卓君胸口,不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封卓君也合上了眼,不久也沉睡过去。
然而睡梦中的画面忽然扭曲,原本的美梦像搅乱的水面,各种镜像化成一团,世界忽然漆黑一片。
再睁眼,眼前的画面忽然又变成了地狱。
封卓君在这地狱里呆了二十二年,二十二年却比好几辈子都要孤独且煎熬。
豪华孤冷的城堡,可容纳好几个人的镶钻沙发,茶几上放着盛了半杯红酒的高脚杯。
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忽然响起:“别怕,是我带你进来的,一会我会送你出去。”
这声音熟悉中带着陌生,封卓君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
他将目光投向墙上挂着的那幅画,画中是一个人的背影。月白色的锻袍孤冷而又温柔,像天边清冷的月华。
封卓君其实已经忘了这个人的长相,从他被打入地狱的时候,再看着这幅画,他就已经记不得这人的长相了。
安静许久的画终于有了动作,画中人缓缓转过身。
冷白色的肌肤如庭前落雪,细长的眉梢若天边一卷云烟,眼中像流淌了一汪清泉,冷冽而又温柔。
熟悉的五官,精秀的眉眼。
封卓君愕然,惊呼出声:“白药?”
44必须要马上和白药......
画中“白药”眉目冷淡,圣洁如雪。
他声音矜冷,带着一股超凡脱俗的贵气。
“不记得我了么?”
遥远的记忆如一团聚拢的烟雾,封卓君注视着眼前的人,尘封的往事在脑海里慢慢浮现。
封卓君想起了他的名字,白清兮。
如果快穿世界的任务者也分等级,就前九个世界的表现来看,封卓君毫无疑问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是第十个世界,封卓君却任务失败了。
第十个世界是个仙侠世界,一片被称为瀛洲的仙土上,矗立着一座让九州闻风丧胆的神殿,神谕殿。
神谕殿起初是人人向往的圣土,可几万年过去了,神谕殿势力越来越大,整个神殿的初心就变了性质。 成了盛气凌人,以强欺弱的“魔殿”。
封卓君最后一个世界的任务,就是刺杀神谕殿殿主白清兮。
为了完成任务,封卓君潜入了神谕殿,从最外围的守卫做起,熬了几百年,终于获得了神谕殿彻底的信 任,升职成了神谕殿三大护法下面的神使。
神使有权利面见一次神谕殿殿主,这也是封卓君唯一的机会。
为了这次刺杀,封卓君做了万全的准备。
反正他完成任务就能脱离这具身体回家,所以他在觐见白清兮之前,就吃了一颗能让修为短暂提升两个 段位的丹药。
然而当丹药药效消失之后,人就会经脉寸断,七窍流血而亡。
在没见到白清兮以前,封卓君想象中的白清兮是那种表面圣洁的伪君子。
直到他被三位护法亲自带入神殿,他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白清兮。
孤冷华丽的王椅,坐着一个墨发披肩的少年。
一双眼睛空洞洞的,皮肤白的就像一片雪,瘦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能飘散。
少年手里拿着一根画笔,笔杆上绕满了金色的纹路,雪白的刷毛软的像一团云朵。
少年支倚在王座上,轻轻抬起了眼眸。
像蒙了一层雾气似的眼睛毫无感情地看着封卓君,声音冰冷而又柔软:“你坐下吧。”
封卓君行了个礼,坐在了少年对面。
白清兮面前的桌面上摊开了一张宣纸,是准备给封卓君作画用的。
他淡淡开口道:“神谕殿之所以能经历上万年都屹立不倒,全都是因为我。”
“我拥有上古神族血脉,只有我能驾驭赐福笔,我所画之人,都会得到神明的赐福,从而在之后修炼路 上一帆风顺,所以神谕殿强者才会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