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
来日方长这四个字他也不是没有学过。
乐望江在心里腹诽着,将自己的毛巾搭在了江翡玉的毛巾旁,等他再次出去,江翡玉已经把蛋糕端到了餐桌上,在做最后的装饰。
乐望江在洗漱间耗费了不短的时间,江翡玉也没有问他。
等到江翡玉把最后一颗草莓摆上去时,乐望江掏出手机对着蛋糕拍了张照片。
其实他并不是那种喜欢拍照记录生活的人,乐望江的手机相册简直可以说是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泪。
因为里面一大半都是拍的每天的家作、老师展示在ppt上的难题,还有一些竞赛题的截图以及各种书单。
乐望江,一个今天才满十八岁的人,把自己活成了一个老教授。
他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校运会上也没拍过一张照片。
手机里仅有的两张和学习知识无关的就是一张江翡玉发给他的他俩的猫耳照,一张刚刚拍的蛋糕。
乐望江拍完后进自己的相册看了看,忽然觉得有点小空虚。
于是他坐在座位上等江翡玉给他泡牛奶出来后戳了戳江翡玉:“你手机给我。”
江翡玉递了过去。
他俩早就互换了手机的指纹密码,所以乐望江一碰就开了。
乐望江点进江翡玉的相册里,想要从他这匀点照片过来,结果他发现一件事。
江翡玉和他,彼此彼此。
江翡玉的相册里也都是每天的家作,一点开就是一大片的黑板和粉笔字,唯一好一点的就是,江翡玉的相册里比他多两张照片。
一张乐望江估摸着他是在他睡着了的时候拍的。
两人的手扣在一起,压在被子上,这样的照片最容易引人遐想,却又什么都没有。
乐望江欣赏了一下自己完美无瑕的手后,又滑到了另一张。
另一张是拍的一栋空荡荡的矮房。
这矮房没有多好看,看着就像是要拆迁了的样子,但它不仅在江翡玉的手机里,还被江翡玉摁了小心心。
乐望江知道这是哪。
是那天他去找高缈麻烦,然后和江翡玉的关系发生了改变的那一栋矮房。
乐望江舔了一下自己的唇,退出了大图,飞速的往上翻了翻。
然而事实上江翡玉手机里也就这四张照片。
他俩就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区别。
乐望江有点小郁闷的把这两张照片发给了自己:“你怎么回事?”
他说:“屋子里收了这么多我的东西,照片却没几张。”
江翡玉帮他把牛奶搅匀,阻止了他打算空腹喝牛奶的手:“不安全。”
虽然他的手机是自己写了程序加密过的,但到底还是有点不安全。
这几年黑客猖狂,新闻里频频播报有人手机被黑公司机密被窃取、私密照被复制……
江翡玉不会拍乐望江的私密照,但是只要是乐望江,他就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猫耳也只是真的很想记录那一刻。
江翡玉都想好了明天顺路就去把照片洗出来放进银行保险柜里。
乐望江不怎么关注新闻,并没能明白这个不安全指的是什么,他只想了想,以为是江翡玉怕别人看见影响到他:“其实也没事。”
他托着下巴看江翡玉在生日蛋糕上插蜡烛:“他们总会知道的。”
江翡玉微顿,乐望江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又补了句:“我还在想是拿了保送带你再进一次乐家的门,还是等高三毕业再说。”
他认真的看向江翡玉:“男朋友,你想什么时候过门?”
江翡玉插好写着“18”的蜡烛,不动声色的垂眸看他,把这个问题回给了他:“男朋友,你又想什么时候过门?”
乐望江满意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往后靠,整个人都缩在了椅子里他对江翡玉家里的餐椅很满意。
是那种软的类似单人沙发的,很舒服。
“有机会了就说。”
乐望江晃晃脑袋:“我可不是什么有计划的人。”
江翡玉淡淡的应了一声:“嗯,我等你。”
乐望江微微歪头。
他刚想问那你呢,然后就见江翡玉拉起了黑色的窗帘,屋内骤然昏暗下来,他说:“乐大爷,站一下,吹个蜡烛许个愿。”
乐大爷站起来了,但乐大爷第一反应不是去看他这十八年来最满意的生日蛋糕,而是冲江翡玉招了招手:“不做么?”
江翡玉捏着窗帘的手猛地缩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