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原因是什么,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而且极大地打击了他身为alpha的自尊和旺盛的占有欲。
他长么大,第一次有这种挫败感。
他出门的时候一头撞在了门上,连声儿也没吭,灰头土脸地说:“我头痛,先回去了,这里你先帮帮我,把他送医院就行了。”
周灼云当然知道这个‘他’是指谁,他只是觉得,他们家的人谈个恋爱,怎么都不消停呢。
而且这次的事,他知道绝对不可能善了。
他弟弟现在是没有心思去管宋嘉铭,先暴揍一顿再说,但事后肯定是要让他付出代价的。
这种事,说白了就是绑架囚ll禁加强ll奸,他的牙已经扎进omega腺体里了,去医院检查一告一个准。
而对裴屿,要是他弟能说放下就放下就好了。
“你感觉还好么?”
裴屿脸色苍白,想点头也点不了,摇头更是没可能他现在一点都不好,他想给周泽锐打电话,他还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
周灼云叹了口气,叫了救护车来,然后才去拿桌上那写的歪歪扭扭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他看。
裴屿看着看着,嘴角扯了一下。
离婚原因写的居然是‘他死活不听我话’。
鼻子一酸,眼泪又溢出来了。
他躺在那里,心上像是有一根线,连着另一端,现在另一端在离他越来越远,拉扯着那根线,让他心上揪着,疼得不得了,只想追出去跟他一起走,否则就要被生扯下来一块心头肉了。
“婚都没结,他上哪儿去离去。真是傻小子。”
是啊。
这真是他这辈子得到最奇怪,也最动听的情书了。
在医院的时候,周灼云就给他弟弟打了好几个电话,周泽锐是死活都不来。
周灼云:“你真不来?”
他弟:“我说不去就不去,你也看到他怎么对我了,你要是我哥就别向着外人!”
“我不向着他,我是看他是个病人,他之前不是做过手术,最好一年之内不要跟宋嘉铭有亲密接触,否则会落下后遗症,你忘了?”
周泽锐想了很久才记起还有这档子事儿……
“我现在要去张烁那边看看,他又在撒泼了,你要是不来就算了,我直接走了。小橙子就交给护士看着。”
外面天还黑着。
周泽锐沉默,过了很一会儿才特别不甘心地问:“……哪家医院。”
他知道,他就是再生气,气炸了,气得神志不清了,他爱裴屿的心都不会变的。那他岂不是这辈子裴屿说什么就是什么,真的一点选择权都没了?
他凭什么啊。
他到医院的时候,他哥其实还没走,可是却在手术室门口等着。
他一下子急了:“怎么又要做手术!”
他哥一脸平静:“跟我没关系,是他自己要求的。”
周泽锐一愣:“他要求什么?”
“要洗掉腺体里所有的味道。”
“连……连我的一起?”周泽锐这下真的慌了,“他说连我的也不要么?他不要我了!”
他哥本来要说这手术本来就没有选择性要洗只能一起洗,但是看弟弟这样,又忍不住怪道:“不是你先跟他离婚的?就在八个小时以前。”
“我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
“那是……是……”他越是头越低,表情是不甘委屈生气死要面子还有心疼跟后悔扭曲成一团,怎么看怎么别扭。
“别傻了。”他哥是真有事,也懒得跟他逗闷子,这事说起来挺严重,也是该严肃点,“里面那个是宋嘉铭,给你打的胃出血断了两根肋骨,腺体还严重受损,裴屿在病房里,还没决定动不动手术,自己去看吧。要我帮忙再说。”
周泽锐猛地松了口气。
周灼云拍了拍他的肩膀,掠过他身边。
“哥。”周泽锐忽然叫道。
他哥回头:“怎么了?”
“谈恋爱是要人这么放下尊严的么?”
他哥想了想,说:“那要看你觉得这个人值不值得了。”
他弟没说话,也或许是没听懂。
“如果他真的值得,那他一定也为你放下了同样的尊严,付出了同样的努力。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哥在不远处看着他说,“但如果你开始问这个问题,就说明你开始计较得失了。”
周泽锐刚张嘴要反驳,他哥直接一个伸手阻止:“我没有说这个是好还是不好,你们自己的事还是要你自己想清楚,你要是觉得累了,心里不舒服了,就更要仔细想,以免以后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