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了,你醒了打我两下……再哭更缺水了……
他不知道裴屿心里到底有多少苦,因为他全都藏着掖着不说。他只是觉得,裴屿说不定特别爱哭,可能从小就是这样,他跟所有娇生惯养的omega一样脆弱,只是……
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不得不表现得对人疏远,不得不站起来,从一个被保护者成为保护者。
他只要一失去意识就会流眼泪,回回都这样……
周皱着眉:“你们医院是不是特别受病人欢迎啊?性别内科的医生竟然全都有急诊病人?人员不足赶紧招聘去!还会有这种情况,我要向上边儿投诉你们医院的……”
那边开着车不太高兴:“你再跟我聊我来的越慢,挂了。”
大概十五分钟,江兆套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喊了两个护士,让把病人推进诊室。
周泽锐就交握着手坐在外边儿等,垂头丧气。
他姐半揉半推了把他的脑袋:“到底怎么了?忽然病成这样?你对人用强了啊?”
周泽锐:“……差不多吧。”
“呵。”周冷笑,“能耐了啊,都敢犯罪了啊?”
“我,我昨天……没忍住……用信息素逼他接受我……他就……”周泽锐用力搓着脸,最后干脆把脸埋在巴掌里,深吸了口气,“我真是有病……”
他姐也没法安慰什么,与其说脑子有病,还不如说这是一种本能。
只不过她弟还没办法控制得那么好。
有专业的医生来,情况会好转很多。
江兆没过多久就出来了,扯下口罩,看了未来的小舅子一眼:“你马子啊?”
周:“好好说话。”
江兆不耐烦:“等退烧了,去滚个床单,让护士给你们腾出一间病房,现在没法治,信息素水平太混乱了,打了针也没效果……但是别强迫他,尽量哄着来。”
“什么意思?”周问。
“什么意思?滚床单听不懂啊?让他的身体稳定点安静点别老想着男人我才能给他治!小锐你怎么回事?让人憋成那样,外边儿传你不举不是真的吧?要真的我赶紧给你找个朋友看看,保证保密……”
“你说什么呢!”周拍了他一下,用劲儿不小。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算了。”江兆扯两下大褂,“你真当医生是服务行业啊,别以为你有钱就能对我大呼小叫,我要不是看你是一女的我……”
周眯着眼:“怎么样?”
“不怎么样!走了,加班!”
周泽锐叫住他:“那、那……不做不行吗?之前他做手术,他医生说一年不能”
“他还做过清洗手术?!”
江兆这么脾气暴躁的医生还没被医院开除,周真想不通。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把人逼到这个份儿上?你不是真不行吧?”
“不是我弟弟,是他前夫。”周朝天一个白眼,说。
还有前夫?
江医生对自己今天遇到的一系列事情感到混乱。
“感情你还要了个二手的?”
周泽锐猛抬起头来瞪着他:“你再说一遍。”
江兆被他那一瞪,稍微恢复了点儿冷静,咳了两下:“抱歉啊,不说这个,那个手术是不能接受被消除标记的信息素亲密接触,既然洗掉的不是你的就没事儿。但你要实在有难言之隐……哎哟!”
周:你再说?
江兆摸着胳膊:“跟天然的信息素不一样,药物对腺体的损害是不可逆的,一般我们是不建议用。你自己考虑吧。”
接着又说:“至于病人,暂时等他退烧吧,等水吊完了你们想带他回去也行,去旁边开房也行,滚完了再来医院最好,别浪费床位。”
他晚上六点还要去接小昀,要是跟他说他爸爸在医院住院,他肯定晚上都睡不着……
周泽锐:“我带他回去,你今天夜班嘛?”
江兆预感不太好:“医院每天都会有值夜班的医生……”
“别人他不放心,就你了,调个班吧。”周低头划着手机边说道。
江兆:……妈的你这死女人。
周说完,开始打电话给他们定酒店的饭菜,“我就不陪你们了,有事儿给我打个电话,这费那费的让你姐夫给你交,先走了。”
临走她拍了拍江兆的肩膀,柔声说:“今天谢谢你了,你的饭也定了,中午吃饱点儿。”
“……哼。”
“别生气嘛,我最紧张我弟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不了这周六晚上……随,你,喽。”